些東西,他不爭,就是死,只能不得已而為之,幸好,老皇帝死了,他馬上就可以出仕了。
另一頭,章元敬已經上了船,因為下了雨,餘全生怕他會著涼,跟船家接了爐子熬了一鍋子的薑湯,就是章元敬從小喝到大的那個味道。
章元敬一口氣喝了,擰著眉頭說道:“我說阿全,你是怎麼把薑湯熬得跟奶奶煮出來一個味道的,這辛辣的味道,真是絕了,你自己也喝一碗,別生病了。”
餘全嘿嘿一笑,也跟著喝了一碗,臨了抹了抹嘴巴說道:“老太太都說啦,薑湯就是要辣要夠味才有用,合起來甜甜的那是糖水呢,壓根沒用。”
章元敬跟著笑起來,無奈說道:“那成,你多喝點,別剩下了啊,浪費。”
餘全聽了,又說道:“行,小的還覺得挺好喝的,對了少爺,剛才我出去借爐子的時候,聽說明湖府這邊上了幾個人,也都是上京趕考的,有一個臉色看著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您這兩天要不在屋裡頭待著,可別被過了病氣。”
章元敬一聽倒也不奇怪,他們青州統共才上了三個人,這麼大的一艘客船,不多接幾個客人的話還回不了本,明湖府這邊可能是早就約好的。
不過生了病還上船,到了京城那邊,可能馬上就是寒冬,可不是好好養病的時候,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想的,恩科雖然會簡單一些,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船隻在運河上走著,速度不算快,但也比運貨的略快一些,離開明湖府的時候,周圍還是青青綠色,雖然深秋已至,但江南一帶依舊以綠色為主。
隨著慢慢往北,運河兩岸的風景卻變得單調起來,雖說大碼頭依舊熱鬧,但在行船的時候,看到大部分時間除了黃色還是黃色,不是落葉就是塵土。
不只是岸邊,就連河水也變得渾濁起來,倒是船隻漸漸變多,尤其是運量的船綿綿不絕,章元敬這才恍然想起,這運河主要的功用之一,可不就是南梁北調嗎?
雖然在未來,北方才是產量大戶,南方反倒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限制了農業的發展,但是現在,科技水平決定了,風調雨順的南方才是產糧大戶。
章元敬還記得在他年幼的時候經歷過的那一場旱災,那時候青州幾乎絕收,但老百姓靠著山裡頭水裡頭的東西,還是撐了過去。
這要是放到窮山惡水的地方,恐怕早就催生出大動亂來,可見無論隋煬帝有多少壞處,光運河這一項,也夠讓他名垂千古了。
90。科舉難
趕路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 尤其是走水路,不像陸路偶爾還能停下來歇一歇,看一看不同的風景; 在船上待得久了,只會覺得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章元敬兩輩子都不暈船; 還能在房間裡頭看看書,他隔壁的書生偏偏是個暈的,從上船那一日開始就吐個不停; 光是那乾嘔的聲音就聽得讓人難受。
好歹是同路,章元敬想了想; 還是讓餘全拿著姜氏自制的暈船藥過去; 其實就是一些橙皮醃製而成的果醬; 吃起來只有一個酸味,偏偏能壓住暈船的那股子噁心。
姜氏原本是為了孫子準備的; 不過章元敬身體素質不錯; 一路上硬是沒用上。
餘全還頗為捨不得,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對家中老主母有一種迷之自信,總覺得姜氏說的話十分有道理; 當然,也可能是章元敬十分尊重祖母,這才影響了身邊的人。
雖然不捨得; 餘全向來不會陽奉陰違; 乖乖的拿著橙皮醬過去了; 回來的時候還說道:“少爺,隔壁的公子吐得臉色都白了,看著可不大好。”
章元敬聽了也有幾分擔心,說道:“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希望他能好起來。”
也不知道是吐著吐著習慣了,還是姜氏的橙皮醬起到了作用,反正隔了一天,隔壁的學子終於走出了房門,親自過來表示了感激之情。
這位學子姓安,名從容,字不破,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倒是風度翩翩,雖然連續幾日的暈船讓他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那股子氣度絲毫未減。
安從容介紹自己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我的字是不破不立的不破,而不是從容不迫的不迫,許多人都以為我圖省事兒起了這樣的字。”
章元敬原本也誤會了,畢竟許多古人的名和字都是同義詞,不過這麼一聽,倒是覺得眼前的安從容十分詼諧有趣。“章元敬,還未有字。無論是哪一個不破,都是極好的字,恐怕從容兄家中長輩對你也是寄予厚望啊。”
安從容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