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喜歡我我就要接受,我就是不願意,不喜歡,不想跟你在一起……”
連程對這話充耳不聞,只想將她揉緊自己的身體裡,不想放開,不想走。門縫衝入的風將桌臺上的燭火吹的無力飄搖,火光在人面上暗暗擺動,將那模糊的眉眼晃的陰影重重。
牆上人影糾纏到遊弋扭曲,男人臂力極大,竟緩緩將石心提了起來,臉側摩挲在她頸間,石心卻如同被什麼灼燒著的野物纏住,每一次微微觸動都讓她極力的反感驚悚,臉色煞白,為什麼非要逼著她……
在吳府被那老爺欺辱,在這裡又被一個小小的侍衛拿捏,為什麼,她就不能過安穩的日子,所有人都要逼著她,做什麼選擇?她自己的事憑什麼受他支配。這奸人小兵的手段都這樣的不留情面,三番兩次,次次將人逼至懸崖邊,她就是一個丫頭又怎樣,她想過自己的日子啊!石心眼中抽痛絕望,撲閃的火光中漸漸蔓延了濃濃恨意。那手中被塞了的東西,堅硬細長,她抬手,毫不留情……
“嗤——”利器入肉的清晰聲響,連程突然就沒了動作,手一僵,石心踉蹌落地,手裡的東西已經染了血,溫熱,甜腥,刺目一片。
連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中震驚,痛楚,蒼白,閃閃掠過,他前襟的黑衣瞬間重了一片顏色,洇溼濃稠,如一片軟紙進入水流,一霎泡軟,那撕裂的一道口子裡,肉眼可見的汩汩血液往外竄。
“噠”微微一響,石心手中的軟料簪子同時落地,散出的銀白簪身半隻都是紅的,那頂上,鑲了一朵迎春花……
男人捂上那長長一道裂傷,低低哼了一聲,猩紅的血水頃刻就從他指縫冒出。她,想殺了自己……他受過多少傷,對這深足數寸的口子心知肚明,再有半寸,就能插進心臟,藥石無醫。
石心面白如紙,腳步錯亂的跑到桌子裡找藥箱,秦玥給他們每個屋子都備有藥,各種各樣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石心一邊胡亂翻著,一邊抖著唇毫無思路的唸叨。
她眸中一喜,找到了傷藥!握緊瓶子轉身,門邊卻已經沒了人,房門安靜闔著,燭火直立,竄的極高,將她一人的身影虛晃映在牆上,淡漠,清冷,像豎起了巨大的屏障橫跨,將她與這世界隔開,天塹鴻溝,遙遙如此。
若不是地上還躺著沾血的東西,方才的一切,都好似一場虛脫跑到盡頭,卻又失足落入萬丈深淵的噩夢。
石心手裡的藥瓶噹啷一聲落在地上,骨碌碌滾了一圈靜止,細長的燭影零落,渾身冰涼的丫頭頹然倒地,抱著自己嗚咽起來……
秦玥在臥室裡看了會兒書便上床休息了,周恆來的時候,少女已經睡著了,花團錦簇的被子微微伏起一道淺淺的弧度,是她側臥蜷縮,單單躺著,瞧著有些清冷。
周恆將燈吹滅,藉著皎潔月色寬了衣,緩緩在她身側躺下,將她蜷起的身子攬進懷中,焐熱她冰涼的膝蓋和腳丫,秦玥淺淺嚶嚀一聲,便沒了反應。
“傻娘子,為夫走了以後,一定讓石心每晚都給你裝熱水袋用。”周恆低低囁嚅了一句,握著她圓潤冰涼的膝蓋輕揉:“怎麼能這般涼啊……”
次日,破天荒的,竟沒有人過來給夫妻倆送熱水。但周恆照例是先起身的,反正這溫柔的男人也樂意伺候娘子,什麼都沒說。
石心是被紫葉搖醒的,人一醒,紫葉就舀了藥汁往她嘴邊送。昨夜她昏昏沉沉一直走在夢魘裡,連程和她自己給的驚嚇,將人給嚇病了,自己都不知道,還是秦玥起來說石心不在,紫葉才來她這屋瞧瞧,發現了已經燒迷糊的人。
“連程……”小丫頭嘴唇都已經燒乾裂了,嗓子啞的像粗糲沙子在地上划著,“連程怎麼樣了?”
“連程?他一大早就跟重陽出去買東西了。”紫葉奇怪,石心不是挺煩連程嗎?怎麼一起就問他呢?難道是做什麼不好的夢了?“怎麼了?”
原來好好的……也對,他是打仗之人,怎會因為一簪子就……
石心搖頭,雙頰潮紅,手指冰涼,腦子裡像炸開一樣,什麼都不想想了。
紫葉哄著她將藥喝了,給她添了一層被子,捂捂汗,出了汗就好的快了。紫葉還沒出她的屋子,秦玥就過來了,方才給石心把了脈,這病是心火所致,連程又纏著她了?
“主子。”紫葉用氣聲跟秦玥說著話:“喝了藥就又睡過去了,瞧著好像很不舒服呢。”
秦玥輕輕一笑:“哪有生病的人舒服呢?”
她湊到石心跟前,覆上她的額頭,燙的跟熱水似的,冒煙兒。這丫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