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看男人呆呆站那兒,倆人都說他的不是,遂笑呵呵道:“沒事兒沒事兒!剪了就剪了吧,以後就明白怎麼做了。那啥,連大哥就把這些魚尾巴都送到三嬸家的貓吧,反正都是魚,貓肯定喜歡吃!”
連程心裡緊巴巴的,一遇上石心的事兒他就順當不下來,總是出錯。男人僵著臉想要自己緩和下來,輕聲跟石心說:“我只是想幫你。”
秦玥幽幽看著兩人,連程真是傻笨傻笨的!追個小姑娘都追不到,哎,沒有我家阿恆有能耐!
石心微抬眼看他:“多謝了,你去送東西吧,我們都在這兒忙著呢!”
總算是真心要幫自己的,總不能惡語相向,石心朝男人微點頭,走到廚房裡面去忙別的了。周雨笑呵呵指指地上的帶魚:“連大哥,用簸箕裝著吧。”
不管怎麼樣還是與自己說話了。連程心裡稍鬆了些,也不嫌棄魚腥,裝好就出去了。
這時張文義和周恆正好從大堂出來。
“連程!”
張文義幽幽一聲,連程頓了腳步,轉身:“二爺您來了!”
張文義皺眉看了眼那些灰白銀屑的帶魚尾巴:“你這是做什麼?”
“末將將這些剪多了,送給三嬸家的貓吃。”知道張文義嫌棄這些東西了,連程將魚尾往自個兒胸前靠了靠:“末將這就去了。”
連程不等張文義的回答就大步出了門,張文義負手看周恆,神色稍有不滿:“連程不是要教阿正武功嗎?怎麼。你們就讓他做這個?”
周恆淡淡道:“冬日裡練三天歇一天。我們家不養閒人,連程,也不大願意閒著,有用到他的地方他順便也就做了。”
比如在心疼石心不願讓她累到的時候……
張文義雲袖舒展,一掃周恆家的院子,淡笑道:“你們倒是會用人。連程可是我大哥手下干將,現在在這小山村端茶倒水?殺雞焉用牛刀啊?”
“斧不劈柴會鈍,牛刀歇著會鏽,不妨多用用,讓他知道自己是牛刀!”周恆直視張文義,目光灼灼深邃。
兩人對視片刻,正當周雨要將兩男人神情對望的情況告訴秦玥時,張文義忽飛了青天攬月的笑,其聲爽朗,霎時飛鳥過林牽出綠濤陣陣,叢叢舒暢心意。
“好,就讓牛刀練練殺雞的技術!”張文義笑罷道:“不知周兄是牛刀還是屠龍刀!”
周恆鋒眉微蹙,黑眸沉沉:“周恆只是一學子,談不上刀槍之用。”
張文義仍笑著,輕巧搭上週恆的右肩:“天下奇才多有,都不及一顆謙虛謹慎的心啊周恆!”
周恆神色忽淡,拂下張文義的手道:“謬讚了!”
周恆對人疏淡,張文義卻無甚感覺不好的,面上一直掛著笑:“你家院中怎麼無樹?夏日有的曬咯!”
周恆一指成排的細楊樹杆:“這不是樹是什麼?”
“啊!原來這就是!文義還以為,是晾衣杆呢……”張文義笑的風輕雲淡:“我說呢,怎可沒有一點裝飾。就算你願意院子空蕩蕩,秦玥估計也不願!”
秦玥在廚房喊:“張文義,你就別耍嘴皮子了!再話多中午不給你飯吃。”
男子在外面輕笑:“好,果真是夫妻同心一致對外!我閉嘴!”
周勤過來,看見一謫仙樣的男子與周恆並立,微微愣了下,他也沒見過張文義,但想想該是大哥的同窗吧?
“大哥!”周勤走到兩人跟前,又看向張文義:“這位大哥好!”
張文義一副滿意的樣子,碰碰周恆道:“這是你們家最正常的人了吧?你的大兄弟?”
周恆攬上週勤的肩:“我們家都是正常人,看我們不正常的才是眼睛有問題。這是周勤。阿勤,這是與你嫂子有生意來往的張文義,是張文隼的兄弟。”
原來還有來頭,怪不得長的這麼不像人。周勤也似周恆一般面容淡然,“張二哥好!”
“好!你大哥說的不太準確,我是與你嫂子有合作,還是大合作,單單來往二字涵蓋不了全部!”張文義輕揚的黑髮如天邊劃過的錦帶,絲滑搖搖。
周勤剛從工作間出來,沒太注意自己的衣服,張文義卻是捏了他袖子皺褶的一點木屑,又看看他頭頂細細的刨花,微笑道:“周勤喜歡做木活兒?”
“噢,是的,沒想到有客人來,就這樣出來了,還請見諒!”周勤這才拍打起衣服上的東西,一抖落了一圈的木屑刨花。
周恆都已經習慣周勤這般模樣出來了,是以沒察覺有什麼不得體之處。張文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