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邢縣令點銀子,讓周秀在裡面多呆幾年!”
管家領命退下,他又補了一句:“打暈之後再綁!”
李源春自己坐在大堂裡,廳堂深深,沒有日光,他呆呆坐了一會兒,為自己家香火著想,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幾日後,臨安鎮的人都知道了,李源春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竟然將他這些年收的小妾都一人給了百兩銀子打發走了,偌大的李府只剩了髮妻一人。往日不見他怎麼出門,自上次假孕婦鬧玥恆後,他就每天跑出來逛街,還往附近的山邊走走,有時還給路邊玩耍的孩子們買糖葫蘆,只是賣糖葫蘆的小哥兒很不待見他。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話說周復奇回到周家村時,所有的貨都已送到位。送貨員的工錢是一次一結的,林秀英已經將他們的工錢發了,出去一趟就是十五文,根本不費啥力氣,大夥直說玥娘大方。
“村長,咋回事兒啊?”
“店裡沒事兒吧?都解決了嗎?”
知道玥恆店裡出事的人都圍上來問周復奇,他嘆氣,該怎麼說?說周家村嫁出去的閨女假懷孕故意陷害自己村兒的媳婦?
他只能笑著跟大夥說,“都解決了,玥娘辦事兒利落,人又會說。幫她的人也很多,鬧事的老爺最後還得請玥娘幫他看病呢!”
這樣大夥就放心了,他們都算是後援人員,對店鋪的事兒也得上心啊。
周復奇在村裡轉悠著,想著要不要將周秀做的事兒告訴她爹孃。
山村樸實又敦厚,秋陽在這裡都顯得更明黃清透,滿山幹黃的樹,風吹颯颯響,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讓周復奇覺得還是村裡好,鬧事少。
罷了,現在告訴他們也比以後突如其來的驚嚇要好,還是去說說吧,省得以後她娘埋怨自個兒。
知道自家女兒的事兒後,老爹只是僵硬了臉,呆滯半天沒動靜。而她娘卻是又哭又嚷,直喊周復奇騙他們,秀秀可是道士批過了的能給李老爺生兒子,怎麼會假懷孕。
周復奇搖頭不想再多說什麼。周秀這般,恐是跟她爹孃有些關係的……
老孃亂喊亂叫,嘈雜的老爹心裡煩躁。
“夠了!”他冷著臉朝婆娘吼,“鬧夠了就滾屋裡去!閨女都是被你五十兩銀子賣出去的,你還喊?再整日哭窮想銀子就休了你!”
婆娘嚇呆,“你,你要休我?!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再哭鬧我就找村長寫休書去!”老爹踢一腳土一摔門出了家。
婆娘以為他真的去找村長了,抬腳跑出去拉他:“不鬧不鬧了,他爹你可不能休我,我給你生了娃過了這麼多年,你可不能扔了我啊!”
“回家待著去!”老爹扒著她的手將她扒開,繃著臉道:“我去鎮上看看能不能把秀秀接回來。你別在外面丟人現眼!”
“知道了,我一定老實在家。”婆娘抹了把鼻涕忙回了院子。
“哎——”老爹望天深深嘆氣。
都是他的錯,若他當時沒有同意李老爺的親事,而是給秀秀找一門合適的人家嫁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兒。貧民就該踏踏實實的,幹什麼為了從天而降的銀子賣了閨女啊!到底是害了閨女,也傷了村裡人的感情!
他這悶憨懦弱,事事依隨著婆娘的性子,也該改改了!
老爹敲開李府的大門,道是找周秀的,那人直接來了一句人已經被送到縣衙關起來了就將門關了。
李府的門一關,也扇滅了老爹心裡唯一的辦法。
被關起來了,什麼時候能放出來?老爹再敲門已無人開門了,他敲了半天最終無力而返了,明日借了人家的驢車去縣衙問上一問……
——
錢堂夫子自出去問梁城最近有無類似失蹤的案件,就一直沒回來。
暮色濃重,涼意落下,周恆獨自一人在學院中散著步,明日要休假了,可是時隔十餘天,李君業還未找到。
銀杏樹古老茂密,金黃與晚色映襯,遙遠又深邃。
楊潛遠遠看見周恆身子頎長立在灰藍的院中,徑直過去找他。
“恆,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我去找你沒找到呢。”
周恆溫了眸子:“我想在這兒等等錢堂夫子,若是他回來,能第一時間見到他。”
楊潛微鎖了眉,“你不是說李君業沒有偷搶的價值,不會出事的嗎?”
“那也需將人找回啊。李君業膽子又小,被人抓了去,該是怕極了吧。”
學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