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在靜謐的臨安鎮呆多長時間呢?若是可以,她想一直住在這裡,那聲音纏繞了她有兩年的光景,她不想再受侵擾了!
——
馬車到了許氏醫館,周恆緩緩將秦玥搖醒。
“娘子,我們到師父那兒看病去。”他在秦玥耳邊輕聲道。
“恩……到家了?”
秦玥迷糊睜了眼,無意識往他肩上蹭蹭又縮緊了身子。剛睡醒,有些冷呢。
“不是,是到醫館了,下車吧。”周恆攬著她的腦袋將人抬起來。
“石心,拿披風了嗎?”
“拿了。”石心掀開凳子邊上的活蓋,拿出秦玥的斗篷。
一下車周恆就將人裹進寬大斗篷裡,秦玥吸吸堵塞的鼻子,吸不動,難受。
“相公,我要你牽著我!”秦玥伸出小手,細白的指頭上原本米分嫩的指甲有些泛青了。
“好。”周恆握上她的手將她帶進醫館。
秦玥的手冰涼僵直,以往就很涼,現在更是毫無熱度。
娘子的風寒好似又重了,周恆鎖著眉。
“師父,你徒弟又來了!”秦玥嬌俏的朝許攸笑著。
許攸沉著臉:“丫頭受涼了?”
“師父果然是師父,不用把脈就知道病症!”秦玥坐下將手腕放到脈枕上:“踢被子來著,醒來就這樣了……”
許攸的指尖都比她的熱,老爺子一臉陰沉看著她,又看著周恆。
“師父,你若是再給我開苦藥,我就不喝了!”秦玥微糯了聲音。
“良藥苦口……”
“利於病!”秦玥接話,眼睛微斂未睜全:“最好的大夫能懂病人的需求,不以病人之患為依仗肆意開貴藥苦藥,師父你對我不合格!”
“丫頭竟跟我磨嘴皮子!一個風寒我能給你開多苦的藥?”許攸氣憤吹鬍子,“來我這兒,不是你病就是他病,你倆什麼時候再來是不是倆人一塊兒病啊?”
秦玥拉緊了斗篷:“您這是醫館,不來看病幹啥?下次來肯定不是看病的,我自己就看了。”
“喝過藥多喝些水,別一直悶在屋裡,出去透透氣!”許攸脾氣怪,方才怒目,現在又說話又慢悠悠的。
秦玥乖乖點頭:“誒,徒弟明白!”
老爺子又看看周恆:“文義那小子還沒將東西捎來?”
周恆不解:“什麼東西?”
“你不是要科考嗎,老夫給他要了張老頭的手札。”許攸撫著白鬚,長長的眼睛微眯著——快來謝我!
“我也向他要了的。”秦玥點頭,看向周恆:“應該可以事半功倍吧?”
“老太傅的手札自然是好東西,若真能有幸看上,該是我的榮幸了。”周恆清俊的臉龐攜著對老先生的尊敬嚮往,又浮起笑道:“多謝娘子和師父了!”
“老夫是看在丫頭的面子上才幫你的!”人已道謝,許攸卻又傲嬌了。
“是,還是我拜了個好師傅。”秦玥彎著眼眸和嘴角恭維老爺子。
許攸哼哼兩聲:“趕緊回去喝藥吧,以前的藥也別停啊,才有了起色!”
秦玥點頭:“明白!多謝師父關心!徒兒這就走了!”
“誒誒誒,等等!”
秦玥挑眉:“怎麼?”
“你以前說的婦科良藥,什麼時候能做出來啊?”許攸盯著少女,急急想看那東西。
少女朱唇一翹:“早著呢!良藥良藥,能這麼快就做出來嗎?不過,做好了肯定先拿給您老人家!”
最近雖然是時忙時閒的,當然是閒的時候多……但她還沒心思做阿膠,到冬天再說吧。
人懶了,難動作啊!
一到家石心就去熬藥了,秦玥還想睡,周恆卻將她拉著不讓上床。
“幹嘛?”少女皺著嫩臉看他。
“師父不是讓你多走走的嗎?已經睡了一路了,別再睡了,起來還容易著涼。”周恆握著她的涼手將她帶到院子裡轉圈走著。
秦玥伸著僵軟的胳膊腿兒,輕睨他:“你怎麼成師父的人了?”
男子含笑,目光清亮:“我不是一直都是娘子的人嗎?”
已至午間,能聞見旁邊人家燒柴的味道,是農家的炊煙,嫋嫋盡是鄉情。
“周恆?”少女站在他身旁,卻是喊了名字。
“怎麼?”
“你也會做飯吧?”少女眉間融了暖暖日光。
周恆點頭:“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