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的棉襖都是今年新做的,外面都添了兜兜,是秦玥教的,倒是天冷手能杵進去不怕動手。
“回去讓嫂子看看你那腦袋削了多少,若是不多,可以找片布貼上去,當做小人戴了個帽子。”秦玥說著話,白氣散了一道。
周勤眼睛一亮:“嫂子說得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回去就做!”
石心,紫葉和重陽跟在三人身後,其他人都留在家裡了。
一往山上走,風就被樹擋了不少,地上的落葉很多,踩上去軟軟的,樹冠上的葉子少了,山林顯得空蕩亮堂了不少。
往上走了一段路,沒見到阿正和連程,秦玥想著跑山的時候再摘些板栗核桃擱家裡當零嘴吃呢。找不到阿正,怎麼知道哪裡有東西可摘啊?
“嫂子,銀毫還在山上嗎?”周雨看著四周凋零的樹木,山林一眼看不到頭,全是乾枯的棕色。
孩子們都想著銀毫呢?那條小狼倒是得人心。
“應該在吧。狼群是有領地意識的,一般不會搬家。”這四周都是不結果子的樹,沒有東西可摘。倆人到底去哪兒了?這麼大個山,找人可不容易。
秦玥直直往上走,幾人跟在身後。
“那怎麼沒有狼跑到山下村子裡呢?”小雨問:“也沒有哪家的雞被狼叼了的事兒啊。”
秦玥想想:“可能是山上的食物比較多吧。連程不是每次回家都會逮幾隻兔子野雞的嗎?”
“說的也是啊。”小雨有些失落,不知道阿正這兩天有沒有見過銀毫。
“重陽,你會功夫,到山頂往下看,看能不能瞧見他倆在哪兒。我們在你身後慢慢跟著,你快去快回。”秦玥看向重陽。
“是,主子。”小夥子一點頭,竟也是輕身往上飛了。
周勤看著重陽,眼中的羨慕一閃而過,雖然覺得會功夫很好,可是他只是羨慕一下,轉瞬即逝,還是自己的木活最喜歡了。
小雨看著他一會兒就遠離他們變小了,也是興奮:“原來輕功這麼厲害!以後阿正學會了,是不是還能帶我一起飛啊?”
秦玥看著她眨眨眼:“那也得阿正長大再說,你現在可比他高這麼多,他那小身板怎麼撐的了你?”
“額,”小雨想想,“那就等阿正長高了再說,不知道阿正長大還乖不乖。阿勤小時候也很乖,現在不乖了……”
周勤猛地回頭看她,滿臉不甘委屈。
“怎麼了嘛?我說錯了?”小雨歪頭,一臉不解。
“誰不乖了?!明明是你整天纏著我,挖苦我的好不好!”阿勤氣的喘粗氣,抱著胳膊盯著她。
“嫂子你看,這才說了一句就開始頂嘴,是不是不乖了?”小雨跑到秦玥身後,探出頭來看阿勤。
“好,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阿勤明亮的眸子忽閃:“你這樣誰都以為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呢!就知道欺負我。”
“哪有欺負你了?勤弟弟?”小雨笑嘻嘻的。
“好了!”秦玥將她從身後拉出來:“小雨不要經常逗阿勤了,阿勤又說不過你。你是姐姐,得多照顧阿勤和阿正的。”
“恩恩,我要做個好姐姐。”小雨過來拍拍阿勤的膀子,一開始阿勤還甩開她不讓碰,但她有耐心,追著他非要拍上。
“來來來,拍拍拍!”阿勤悶悶停在落葉堆裡,揚的肩膀道:“來拍吧!”
小雨揚著笑臉過去:“阿勤還是乖乖的好。是不是?”
她剛走到阿勤身邊,周勤嘴角一撇,彎腰抓起地上的落葉忽的一撒,枯葉如蝶,洋洋灑灑亂飛,掛了小雨滿頭滿身。
小雨滿臉驚愕,僵立在灰塵枯葉灑落中。周勤已經趁她發呆捂著嘴笑著跑開了。
“好你個周勤,看我抓到你不扒了你的皮!”女孩從地上抓了一把葉子瘋跑著去追他。
秦玥搖頭看著嬉鬧的二人,“別摔著了啊。”
冬日的山有種豐滿的蕭殺。筆直豎立的高樹仍在,褐色軀幹滄桑又豐厚,高聳入雲的枝椏交錯,零碎的枯葉掛著,風過如花,搖曳招展。然而滿地焦乾的落葉,踩過碎了一片,是屬於冬季的藏品,凋零中悲愴又蕭瑟。
重陽在山頂往下望,四周看了一個遍,到背村延伸老遠的地方,看見了阿正黑亮的毛皮坎肩在山中跳躍,還是在樹上跳。
連程是他在將軍府見過的,知道是大爺的侍衛,原來他是這樣訓練正哥兒的。
重陽剛要收回視線去找秦玥,忽見離自己遠些的山頭有一抹白色,與冬日乾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