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緩緩蹙起鋒眉,前方人打的還挺熱鬧。
而他們,不管是認不認識的人,只要連程去幫忙了,就表示,是一條船上的人……
周恆伸手,剛要碰上秋闈的衣服,就見他忽地回身,緊緊盯著馬車後方。
周恆一愣,也往後看。半紅半黑的天邊,竟真的有馬車緩緩駛來,駕車的人毫無驚懼,面色安然。
秋闈將下巴磕收了收,一副獵豹捕食的靜待之勢。
那副車架明顯要比自家的車好上數倍,不能相比。周恆回頭叮囑秦玥不要出來,自己出了車子。
“秋闈,你守好車子,不要讓你娘和叔叔姑姑們受傷。”
“哦!那,你呢?”
周恆瞧著像一間屋子一樣大的�韭沓擔���潰骸拔胰梅閶罡�疑鍁叭タ純矗�閶罟Ψ蛞膊淮淼摹!�
“……楓楊?”秋闈顯然不太滿意這個保護周恆的人,卻是皺眉思考下,點了頭:“那好吧!反正我就離的這麼近,能保護好你,也能護好孃親他們的!”
周恆緩步上前,走的極慢,步子卻也穩得很。
趕車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落地無聲,面無表情地對周恆微微點頭:“周大人。”
周恆愣怔中眨了下眼,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裡面的人低低一笑,醇厚如箏。周恆心一跳,見裡間人伸手撩了車簾,長指玉色,落在明錦交織的簾上。
“周恆,在此相見,實是湊巧了!”
周恆躬身:“太子殿下!”
“在這荒郊野外的,不必多禮了。”蕭明鈺神色淡淡地看著前方的廝打,淺笑:“你們怎麼不從官道走?難道是想,縱情山水?”
“因為一點事,要從一個村子過,所以就要走小路了。”周恆道:“殿下是……”
見到蕭明鈺,周恆就知道,前面埋伏的人定是針對他的了。只是太子不是一直在京中嗎?怎麼他才回家一趟,太子也出來了,現在還恰好和他在這小路上碰到了一起?
“定州有事需要處理。官道也有埋伏,不如從這鄉間小道上走,若是有事也影響不到旁的人……”蕭明鈺略略蹙著眉,“不過好像還是波及到你們一家了。你那孩子可要保護好,莫要被嚇到才好。”
“車中有妻子和兄妹,不會有意外。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蕭明鈺笑看著夜色中的周恆,確如張文義說的,他們二人,在某些方面,很相像。
余光中,一抹白影忽然從周恆家的車裡竄出,飛到了混戰著的刺客中。
蕭明鈺微愣,“你的車裡還有什麼?孤看見有東西竄了出去。”
周恆轉身一看,銀毫正咬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那人漸漸就軟倒了。他莫名的覺得脖子疼了一下……
“那是我們家的寵物,一隻狼。”周恆道。
蕭明鈺定定看著周恆,不知道他這個書生為何會養一隻狼,看起來還是隻很有攻擊力的狼。
周恆淡笑,說了與銀毫的淵源。
蕭明鈺淡淡頷首,周恆出身農家,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
沒說幾句話,那邊已經結束了,所有黑衣人皆亡。
蕭明鈺步下馬車,目光涼薄瞧著地上一干死屍,例行公事一般地問:“可有身份印記?”
“沒有。”
夜色初降的林中,黑暗的更快。
秋闈好奇瞧著這個走在周恆前面的人,想問問他是誰,還沒開口,就見他輕踢踢地上的人,淡漠道:“總是這般樣子,還真是行事縝密不出疏漏啊孤的好大哥!”
秋闈不知他說的什麼意思,扁著嘴拉拉周恆的袖子,“爹,咱們快走吧,我想吃東西了!還想睡覺!”
周恆瞧瞧將手指按在他嘴上,示意他不要說話。
蕭明鈺卻明顯被秋闈喊周恆的稱呼震到了,感覺自己的世界不那麼美妙……看看比周恆年紀還大的男人,一臉孩子氣的拉著他要飯吃,蕭明鈺嘴角抽了抽。
周恆彎嘴笑了笑:“殿下見笑了,秋闈受過傷就成了這樣子。”
“啊,原來如此。”蕭明鈺打量了下秋闈,“既然你們要趕路,就先走吧。”
周恆沉吟,“即使如此,殿下保重!”
與蕭明鈺同行沒有太大的好處,不如各走各的,究其根本,都是為了他們一家人。
再次上路,銀毫竄回車裡,阿正扁著嘴給他擦了被人血沾染髒了嘴。
秦玥皺眉瞧著銀毫,倒是沒吵它,只淡淡道:“銀毫自己不能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