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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在場的人皆知,此時是蕭政曄內心對峙的時候,曹越之罪可大可小,到底是大還是小,皆看皇帝心中,他的分位如何。

周恆清俊的眼眸始終溫淡,一抹浮雲一般,將在座的人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像一齣戲一樣,曹越在奮力表演,而眾人,可聞可見,底牌似乎都捏在蕭政曄手中。

他淺淺的將唇角牽起一個微微的弧度,想極了一個溫柔的眨眼,最後看向張文隼。兩人目光一觸即散。

哭求像進了高氵朝的曹越,突然間暫停了一下。因為有東西掉在他腦袋上面,又從他帽子上落到地上。

大堂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霎時集中到曹越身上。

那是一個京城街上常見的小玩具,是一隻鳥的形狀,拉了尾巴就會飛一段距離。

這東西,是直直從上面落到曹越頭頂的。

周恆忽地抬頭,看見房樑上蹲著的一個人。而其他人也在同一時間望去。

秋闈朝周恆露出一個乖順的笑,一片葉子一樣從上面飛了下來。

“什麼人膽敢私藏刑部!”何奇中憤而肅喝。“來人,捉拿匿賊!”

緊接著,堂外湧進一批護衛,將堂中站立著的人團團圍住,長劍雪亮,頓時劍拔弩張。

秋闈卻像沒看見這些人的反應一樣,開心竄到周恆身邊。

何奇中驚:“周恆小心!”

“爹!你這麼長時間不在家,娘叫我來找你!”秋闈眼睛亮晶晶,憨實中透著歡喜,一聲聲喊的心情暢朗。

眾人一愣,連圍困住秋闈的護衛都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卻只見周恆將那漂亮男子抓著自己胳膊的手輕輕拿開,聲音低沉而溫和:“秋闈,這裡是我辦公事的地方,你先到外面等我一會兒。”他又看向正位上一臉慍怒疑惑的蕭政曄,將秋闈輕輕一拉,面朝那邊向他解釋了一番。

秋闈呆愣愣瞧著身邊的人,感覺自己和周恆這樣被人包圍著,實在是很不舒服。又彷彿,自己根本沒有這樣被人視如螻蟻,逃不出掌心的目光瞧過,這目光極其陌生,是他一直以來從未接觸過的。但這不是新奇,帶給他的只是,一群草芥飛蛾撲火的可笑,以及心中洶湧而出的不耐煩。

跟著周恆以來,心中一向平和的秋闈不禁皺了眉,似有什麼深深隱藏起來的暗跡被人發現,風平浪靜被天雷觸驚。他驟然釋放內力,一圈的護衛竟同時蒼白噴血。

張文隼眉目忽凜,看向秋闈的目光乍變,這人是什麼時候潛進大堂的,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只聽那看似矇昧的俊美男子瞪眼如鈴道:“你們都讓開,我爹可是好官,不許圍著我們!要是敢傷我爹,我把你們都……”

周恆將沖人呵斥的秋闈一拉,那些被他的內力控制的護衛頓時身子一鬆,頹然倒地,亮劍嘩啦啦摔了一地。

被周恆沉著漆黑的眉眼無聲警告,秋闈扁嘴,委屈的垂下頭,卻還是拽上他的衣袖不放。

蕭政曄似是對下面這一幕很感興趣,微微挑著眉,“都下去吧。”

好在秋闈是在周恆身邊,並未使出三成的氣力,地上的人都還能略帶呻吟地爬起來退出去,地面上的血跡卻是退不出去了。

“陛下,秋闈無知無心,只為護臣安危,還請陛下息怒開恩。”男子的聲音沉澱而恭敬十足。

秋闈很不高興,“爹……”

周恆為什麼要用那樣的語氣請求別人?他做的都是對的!

蕭政曄瞧著比孩子氣彆扭的秋闈,問:“周恆,這就是與你一同發現假飛鷹令的人?”

“回陛下,正是。”

秋闈在自己身邊雖然聽話,但是周恆知道,即使是自己,也是沒有權利讓秋闈給蕭政曄跪下行禮的。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秋闈的真實身份,但看他出眾的容貌以及絕世的武功,周恆知道,他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江湖人,他在自由的江湖中行走,定是一個無拘無束的性子,許是不睜眼看朝廷中人的。

是以,儘管秋闈一直站著,他也沒有吩咐秋闈給皇帝下跪。

但蕭政曄似乎也沒有過於重視這個很明顯的問題,只是略略一笑:“你們家的人倒是有趣。周恆你,過的比在座的人都要知足自在吧!”

“臣不求大富大貴,只求身邊的人能和順祥樂。是以想的沒有他人多,不貪,則不苦。”

看周恆又與人說話去了,秋闈蹲到已經安靜下來的曹越跟前,撿起自己的木飛鳥,將它的尾巴一拉,飛鳥吧嗒吧嗒翅膀,竟又落到了曹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