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方鴻的六次激戰只傷亡了差不多十萬,沒想到這一戰居然折損了九萬,這怎不讓他震驚惱怒?
幾個將領心裡也驚恐不安。
宮元昊的心腹雷方棫躊躇半響小心翼翼道:“王爺,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的根基在九原郡,不如我們暫且退回九原郡,一是避其鋒芒,二是再商議出詳盡的計劃捲土重來。”
“退回去?”宮元昊微微垂下眼簾,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這確實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同時也是儲存實力東山再起的選擇,可若他就這樣走了,終究心有不甘,而且英傑。。。。。。英傑?!
猛然抬眼看向西方,宮元昊深邃如淵的眼底閃爍著焦急和惶然,英傑是否還在那條密道中?
想到唯一的兒子至今生死不明,宮元昊再也待不住了,強壓下喉頭不斷急湧的腥甜打馬往密道疾馳而去。
英傑,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否則就算為父奪取了皇位又有什麼用?
宮元昊打馬奔得極快,等幾個將領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奔出了十餘丈遠。
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王爺怎會突然離去,可當看清楚他馳去的方向,深知其中內情的幾人頓時明白過來,於是,雷方棫和另一個心腹將領馬荀急忙帶著一萬軍士緊追他而去,其餘的將領則一面安撫大軍,一面暗暗祈禱世子平安。
翻身下馬,宮元昊奪過身後軍士手中的火把急急衝進密道,滿懷忐忑地仔細察看密道中的情形。
直到出了另一頭的密道口也沒看到一具屍首,而且整個通道中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看到一丁點鮮血,宮元昊還不死心,又命人在緊鄰密道口的那片叢林裡大面積地查詢了許久,依然沒有看到兒子的身影。
茫然地看著陰影籠罩的叢林,宮元昊心裡說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瞧見自家王爺唇角竟溢位了絲絲血跡,雷方棫和惋惜俱是神色劇變,眼中蘊含深沉的擔憂,馬荀勸慰道:“王爺,這說明世子還活著,所以請王爺保重身體,世子還等著王爺去解救。”
“英傑真的還活著?”
聽了馬荀的話,宮元昊原本茫然的雙瞳漸漸凝聚光亮,轉眼看向雷方棫和馬荀,見兩人重重點頭,心裡也油然升起了一絲希望:“對!英傑還活著,就等著本王去解救,來人,即刻隨本王前去解救世子!”
眼見王爺現在就要去解救世子,雷方棫和馬荀急忙勸阻。
雷方棫冷靜說道:“王爺,我們並不知道世子被什麼人帶去了什麼地方,若是這樣毫無頭緒的冒然行動,不但救不了世子,還會驚擾敵人從而危害到世子的安危;
而且二十萬大軍還等待王爺的命令,九公主又到了溧陽郡,說不定此刻正率敵軍尾隨追來;
不如我們先回九原郡,防止敵軍趁機奪取九原郡繼而前後夾擊我們,同時派人暗中打探世子的訊息,一旦有了確切訊息再製定一個萬全周密的營救計劃,如此一來,既儲存了實力,又能確保將世子安然救回,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本王不走!”擦去唇角的鮮血,宮元昊大聲喝道:“見不到英傑平安無事,本王如何能安心?”
雷方棫和馬荀一聽頓時急了:“王爺。。。。。。”追兵正在趕來,再不走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忠武王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一道清朗的聲音驀然響起,而原本陰影籠罩的叢林四周忽然火光沖天,亮如白晝,不知什麼時候一群身穿鎧甲的將士已經將宮元昊等人三方包圍,火光映照中是一張張剛毅肅殺的臉孔,銀色的鎧甲和手中兵刃閃爍著森冷凌冽的寒光。
怒視著正前方那個領頭的男子,宮元昊瞬間反應過來:“司徒璟昱,告訴本王英傑在哪裡?”
他既埋伏在這裡,那麼英傑必然是落在了他們手裡,到底是誰將機密洩露給了九公主?要知道,這個密道,還有英傑從這裡去往京城這件事只有他和英傑,以及幾個心腹將領知曉,莫非是?
看到宮元昊掃來陰冷懷疑的目光,雷方棫和馬荀渾身一顫,急急搖頭表示不是他們。
這二人是從小隨自己一起長大親如兄弟的侍衛,對自己一向忠心耿耿,宮元昊也不相信他們會背叛自己,可又會是誰呢?
“世子究竟去了哪裡,忠武王應該比本將軍更清楚。”
司徒璟昱清俊剛毅的臉上無一絲表情,然渾身散發著凌然氣勢,聲音冰冷如同臘月飛雪天的寒意:“宮元昊,你已無路可逃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本王就是死也絕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