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沒拿一顆糧食賑濟百姓,還趁此機會哄抬糧價大發國難財再符合他品行不過。
他之所以應邀前來,怕是想從其他人嘴裡探得一些關於情勢如何發展的口風,二來也是想伺機攀上醉雲樓東家這顆大樹,從謀取利益。
“事實擺在眼前,雲姑娘先以醉雲樓東家的名義哄騙我等來此,這位公子生生割斷鄧老爺的右手,雲姑娘卻如此輕描淡寫地說是誤會在後,莫非雲姑娘當真目空一切,視我等性命為草芥?還是”季展堂劍眉一挑:“雲姑娘殺雞儆猴,想要強迫我等就範不成?”
其餘的人聽了季展堂之言頓時神色驟變,齊齊轉眼看向輕雲想質問,又顧忌墨炫之前的警告不敢多言。
這是醉雲樓的地盤,而他們帶來的家丁護院們都被廖掌櫃安排在了別處,縱是家丁護院們在,怕也不是那位公子的對手,何況站在雲姑娘身後的兩男兩女眸光冰冷,一看就是高手。
再說他們此來是為求財,可不是結仇,如果惹惱了醉雲樓的東家,別說他們會落得和那些挑釁陷害醉雲樓,與醉雲樓作對之人同樣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場,說不定連活著走出醉雲樓都難了。
剛剛得到教訓的鄧志強安靜地坐在角落裡,顯得有幾分淒涼,怪只怪他人緣不好,要不然剛才除了季展堂外,再無人為他抱不平,更別說在乎他的生死。
華之禹至始至終低垂著頭,就連發生那樣血腥的事情都不曾抬起過一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而在眾人叫嚷著離開時仍紋絲不動坐在座位上的紅梅山莊莊主魏啟明,北方六大富商之二的石江平和代應宗慢慢地品著茶,對眼前劍拔弩張的情形視而不見。
朝墨炫微微眨了眨眼,示意他沒必要跟這些人置氣,輕雲轉眼看著眾人淡淡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生意人,圖的不過是切身的利益而已,只要我能給各位帶來利益,至於我是不是醉雲樓東家還重要麼?另外,我與醉雲樓東家是生死之交,我讓廖掌櫃給各位投遞名帖,誠心誠意邀請各位前來共同協商要事,又何來強迫各位就範一說?可鄧老爺一再口出惡言,對我如此不敬,豈不是對醉雲樓東家心存不滿?”
明明是平和得不帶任何情緒的話語,卻讓眾人頓覺脊背發寒,猶如暗夜置身於汪洋大海之,身不由己地隨著巨浪不停沉浮,稍有不慎就會被身旁看不清的暗流和漩渦吞沒。
季展堂定定地看著輕雲,但見她面色沉靜如水,渾身流露出高貴清華的氣質,無言以對之餘暗自心驚。
心思各異的眾人,個個低頭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沒有說話。
一時間,雅間內鴉雀無聲,儘管午時暖暖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進來,眾人仍覺得渾身冰冷。
輕雲也不著急,端起墨炫又續上的熱茶優雅品著,眉眼間平靜透著淡淡的清幽漠然。
許久之後,魏啟明輕晃著手的茶盞,微抬眼簾看著輕雲問道:“不知雲姑娘能給我等帶來什麼樣的利益?”
側目看向右手邊首位的魏啟明,輕雲微微挑了挑眉。
年齡約六十歲左右,劍眉斜長入鬢,鼻樑挺直,俊朗容顏膚色紅潤,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給人一種久經歲月滄桑洗禮後沉澱下來,隱而不露的鋒芒和精明。
紅梅山莊和玉華山莊一樣,都是流傳百多年的名門世家,不過玉華山莊是武林世家,而紅梅山莊卻是真正的經商世家,所以名望和地位在某種程度上一直不如玉華山莊,但財富可比六個玉華山莊還多,據說晉國近三成的商鋪都是魏家的。
值得一提的是,魏啟明的經商頭腦和手段是歷代家主裡最是出類拔萃的,堪比魏家第一代家主,而他的子孫卻資質平庸,唯獨一個叫魏致遠的庶孫天資聰穎,凡事都能舉一反三且見解獨到,七八歲就展現出了卓越的經商才能,魏啟明甚是欣慰。
可惜魏家祖訓家主之位只傳嫡不傳庶,而魏致遠十歲那年的某天因感染風寒高熱不退,好不容易治好後就變得有些痴傻木訥,遍尋名醫無果,魏啟明也就放棄了。
今天魏啟明親自前來,足見魏家當真後繼無人了。
“未來三年,在原有稅收基礎上,朝廷再減免七成!”
眾人聽罷紛紛轉眼看向輕雲,睜大的雙眼盛滿震驚和難以置信:“七成?”
要知道,他們每年都要向朝廷交納六成的稅收,即便在原有稅收基礎上減免七成,也是相當可觀的一筆鉅額財富!
可是。。。。。。
“事關重大,雲姑娘能做得了主麼?”季展堂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