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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像全身都麻了。

那種感覺很奇怪,恐懼到了極致,他竟然覺得……有點爽?

柯文崇夾緊了腿。

腿間的布料瞬間拱起了一個包。

葉安歌:“……”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都是起立的人,該說這人有天生的抖M傾向嗎?

柯文崇尷尬的低著頭,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可是他又不想走,在剛剛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感受和領悟到了什麼,雖然說不清楚,可他知道,要是他現在走了,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就是恐懼。”葉安歌說,“如果你要拍關於極度恐懼的感覺,就想想剛剛。”

柯文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剛剛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全身的警報系統都響了,可是在葉安歌停下的幾秒內,他依舊提不起一點力氣。

極度恐懼的時候,人的聲音,動作都無法照常進行,甚至大腦都會失去判斷能力,連躲避都做不到。

怪不得那麼多人遭遇不測的時候,大部分人身上都沒有反抗的跡象,他們可能在無法發聲,無法動作的情況下,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殺。

柯文崇打了個寒顫。

“悲傷的話。”葉安歌說,“你有特別親近,特別愛的人嗎?不單指戀人。”

柯文崇點頭:“有。”

葉安歌:“不要幻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幻想一下你所愛的人,他或許會經歷什麼不測或折磨。”

“想想他臨死前或許還記掛著你,擔憂著你,半點也沒有想到自己。”

“你要催眠自己,一遍遍的暗示自己這是真實發生的。”

柯文崇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她是個單身母親,一個人艱難的把他撫養長大。

雖然兩個人過的日子有時候並不算好,可他們的相處中並不缺乏親人間的愛。

如果母親遭遇了不測,他會怎麼辦?

柯文崇幻想了這樣的場景,甚至是自虐的仔細去想,然後不允許自己轉移注意力。

很快,柯文崇的眼眶就紅了,一滴眼淚直接掉到了地上,他有些無法抑制的蹲下去,雙手捂著自己的臉,是真的悲痛欲絕。

直到柯文崇的情緒平息了,葉安歌才問:“現在明白了嗎?”

柯文崇重新站起來,他深吸了兩口氣,有些艱難地朝葉安歌笑了笑:“明白了。”

葉安歌說:“那我們繼續?”

柯文崇:“好的。”

兩人對了三個小時的戲,反反覆覆的來,一有不對就停下來琢磨。

直到天色越來越晚,睡覺時間只有五個小時的時候,柯文崇才向葉安歌告辭。

臨走的時候,柯文崇朝葉安歌鞠了一躬,真心實意的喊了一聲:“葉老師。”

葉安歌自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卻之不恭:“明天加油。”

柯文崇感激的看了葉安歌一樣,因為在娛樂圈待的時間太長,柯文崇見慣了踩地捧高的人,也見慣了前輩們臉上看似關心實則蔑視的面孔。

像葉安歌這樣不藏私的人太少了。

少到幾乎為零。

這天晚上,柯文崇並沒能睡著,他一直回憶著和葉安歌對戲時的感覺。

柯文崇知道,他得到了寶貴的一刻。

第二天拍戲的時候,就片場的工作人員都察覺到了柯文崇的進步,這進步也太大了。

畢竟柯文崇的演技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哭戲要用辣椒水,其他戲份基本都是板著一張臉。

但是現在卻不同,男二因為羞恥而眼眶通紅不忿的表情,被他詮釋的很好,簡直就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再加上葉安歌的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兩人都沒有NG。

反而是謝理的狀態不好,一直NG。

葉安歌雖然知道謝理對柯文崇有敵意,但是她也不想因為謝理個人狀態的原因一直陪著重拍。如果是謝理的能力不足,那她還能諒解,但是心態問題,她就不行了。

“怎麼回事?”葉安歌看著坐在一邊的謝理,她輕巧的跳過去,坐在謝理身邊,“狀態不好?”

謝理朝葉安歌艱難地笑了笑。

他應該是發現柯文崇的進步了,這種飛躍式的進步讓他的壓迫感更強。

本來就已經日薄西山,現在有可能接替自己的後輩卻衝得這麼快。

這種隨時可能被人頂替的滋味並不好受。

葉安歌對謝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