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抽菸。”
老大說:“我教你啊。”
說完,他吸了一口煙,然後吻住了她。
那是他們之間最初的一個吻,帶著濃濃的菸草味,也是最後一個吻。
當時她沒有推開他。
或許那時候葉安歌動心了。
但是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老大死的時候,葉安歌還在執行任務,她被幫派的一個小頭目推在牆角,那個小頭目想要猥褻她,女人做臥底,很容易遇到這種事,她當時手裡握著的就是這把匕首,被她推進了小頭目的心臟。
那時候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異常興奮,她想要馬上見到老大,告訴他,反正他們都沒有親人,沒人疼沒人愛,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們,就湊個伴吧?
反正活一天是一天,及時行樂好不好?
葉安歌趁幫派平息事端的時候回到了組織,她急切的尋找了老大的身影。
那個永遠高大,吊兒郎當的男人。
前面的事葉安歌有些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長官讓她進了一間會議室,對她說:“章隊長,殉職了。”
“為了保護被綁架的群眾,身中數彈。”長官說,“他是個英雄。”
長官說:“你做好準備,上頭決定讓你接替章隊的位子。”
是啊,是個英雄,他們這的人,每個人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葉安歌當時似乎沒有表情,冷冰冰地說:“是。”
後來,組織裡總有人說——
“葉隊長是真的沒心肝,以前章隊長那麼照顧她。”
“連滴眼淚都沒有,章隊長好心都餵狗了。”
“聽說她以前和章隊長是男女朋友關係,真的假的?”
“甭管真假,反正她對章隊長肯定沒什麼感情。”
說這些話的人,大部分後來也死了。
那把匕首,是章仇送給葉安歌唯一的東西,她視如珍寶。
有時候葉安歌也想,或許章仇是她唯一動心的人,也是她唯一獲得愛情的機會。
只是來的太快,去的太早,就像驚鴻一瞥,轉頭的瞬間,那個男人就消失了。
給章仇送葬的那天,天在下雨,瓢潑大雨,她走在長官們後面,雨水打溼了她整張臉,她拒絕了打傘,大雨溼透身體,只有那個時候,她才敢落淚。
以前老師告訴過她:“不要哭,哭出來了,你就弱了,骨頭就軟了。”
她想揪著章仇的衣領問他,為什麼不跑?如果他跑的話,憑他的本事,根本不會死。
但是她也知道,章仇依舊會痞裡痞氣地問她:“是你的話,你跑不跑?”
他們都知道答案。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不會跑,她也會和他一樣,保護身後的普通百姓。
他們就是為此才進的組織。
這個選擇題,從一開始就不是選擇題,而是必答題,只有一個正確答案。
她接過了章仇的擔子,成了一個遊走在不同階級,不同人身邊的幽靈。
蒐集證據,接近兇手,靠著自己的專業和經驗捉住了不少罪犯。
但葉安歌從不曾因此感到滿足或是開心。
當她看到那個名叫鍾羽的男人的時候,她知道,她是時候卸下擔子了。
他有章仇的影子。
他會是新的頭狼。
所以她才那麼果斷的站了出去,迎來了她人生中最後一顆子彈。
看著他驚愕又痛苦的眼神的時候,她也知道,這個新人會在這一瞬間成長,他再也不會犯錯了。
“在想什麼?”陳彥打斷了葉安歌的回憶。
葉安歌搖頭:“沒想什麼。”
陳彥看著手裡的匕首:“這玩意有那麼重要嗎?”
葉安歌:“對別人來說,它或許一文不值。”
陳彥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對你來說呢?”
葉安歌:“無價之寶。”
陳彥懂了:“那個人,現在在哪兒?”
葉安歌笑了笑:“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了,只剩了墓地裡的那把灰,她去他的公寓看過,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單身漢的家,客廳的沙發上還有兩條沒洗的內褲。
陳彥把匕首遞了過去,葉安歌握住了刀柄:“謝謝。”
陳彥:“忘了吧。”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