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榮有樣學樣,拿了和青陽一樣的錢袋子出來,揀了十個銅板出來放進大鬍子的銅鑼裡。
笙歌急的不行,可他沒有錢袋子,也沒有銅板。青舒被逗樂了,拿了十個銅板出來放在掌心,低下身子讓他拿。笙歌用小手抓了三個銅板,非常小心地扔進大鬍子的銅鑼裡,前後抓了三次,這才把十個銅板全給了大鬍子。
大鬍子乖覺的很,一直配合著青陽他們的個頭兒把銅鑼端的低低的。沒得碎銀雖然遺憾,但想到三十個銅板不是誰都肯給的,心裡多少舒坦了一些,繼續說著討喜的話轉一圈兒收銀錢。
接著,雜耍又表演了一通,青陽他們加起來又給了三十個銅板的賞錢。之後他們挪了陣地,改去逛小吃攤子。看著笙歌吃的小腮幫子鼓鼓的,青舒忍不住刮他的鼻子,“小饞貓兒,慢點吃。”
走走停停的,他們這一逛,直逛到午飯時間。青舒沒有帶他們回陳府,而是去了一品樓。這是她第二次來一品樓。林掌櫃認得她,看到她,親自迎接,帶去了二樓的包間。
青舒沒讓夥計上茶水,只是吩咐他送一壺開水,然後點了一品樓有名的六道菜,主食點了白米飯。
等飯菜上齊,他們正吃著,步五步飛鵠從外邊輕釦包間門,“青舒妹妹,五哥進去可方便?”
一聲青舒妹妹,聽的青舒差點被食物嗆到。她趕緊嚥下嘴中的食物,拿了帕子擦了擦嘴,“五哥請進。”
有夥計從外推開包間門,步五便眼中含笑走入。立刻的,身後的門關緊。
青舒、青陽和洛小榮起身相迎,“見過五哥。”
只有小笙歌坐在椅子上。因為他人小,應青舒的要求,夥計特意拿來了厚厚的板子,上邊鋪了墊子擺到椅子上,這才讓小小的笙歌可以同青舒他們“平起平坐”。此刻,他眨巴著眼睛,小嘴吃的油汪汪的,正一邊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好奇地歪頭看步五。
青舒也在看步五,她心底微訝。步五還是那個一襲月牙色雲紋長袍,腳踩月牙色緞面男鞋,墨黑的長髮用銀色髮帶高高束起的貴公子步五。步五還是那個五官稜角分明,劍眉星目,身體頎長且略顯消瘦的步五。步五還是那個沒有步家男人所特有的英武氣,卻依然氣質出眾而英俊儒雅的步五。
但是,他臉上的笑、眸底的笑意,不再給人很淡很淡的感覺,也不再隱隱的帶著那麼一絲的憂傷。這種變化,應是心境的變化所引起的。就像為某種事憂愁苦惱的人突然想開了,放下了思想包袱。這種心境上的豁然,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使得整個人都有了朝氣。
步五並不知道青舒所想,要青舒他們不用多禮,一起落座。他看向笙歌,“這是?”
青舒收回心神,介紹道,“這是盧先生的愛子,名叫笙歌。”
步五難得地吃了一驚,據他所知,盧先生不曾成家,亦沒有相好的女子,怎麼突然就多了這麼大一個兒子!不過,他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青舒妹妹,來了錦陽城,為何不告訴五哥一聲?妹妹如此見外,五哥可是會生氣的。”
青陽著急了,“五哥不要生氣,姐姐很忙很累,嘴裡都起泡了。還有,還有,姐姐都瘦了。”
洛小榮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幫腔,“對,姐姐瘦了,姐姐睡不好覺。”
被搶去了說話機會的青舒哭笑不得。
對上認真爭辯的兩張小臉,步五生出一種自己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的錯覺來。他無奈,看向青舒,以眼神向青舒救援。
青舒沒有救他,卻是一臉傷心狀地以手捂眼,說話帶著一點哭腔,“五哥竟說風涼話,人家遇到了難事,忙的昏天暗地的,哪有時間想其它!五哥最討厭了,都不主動來幫妹妹渡過難關,就在一旁看熱鬧了,討厭。”
青陽和洛小榮見了很著急,同樣送給步五一句討厭,然後一左一右地貼在青舒身上,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在安慰傷心的青舒。
聽了這種指控,步五心道壞了,“青舒妹妹別生氣,這事確實是五哥的錯,五哥不該在妹妹有需要的時候不在錦陽城,更不該說些讓妹妹難過的話。全是五哥的錯,妹妹想如何整治五哥都沒關係。”
青舒立刻拿開了捂住眼睛的手,眼角、臉頰一滴眼淚都沒有,反倒笑吟吟地盯著步五,“這可是五哥說的,五哥要任妹妹整治。”
青陽和洛小榮仰著小臉盯著青舒,呆呆的。
步五自知上當,卻也無可奈何,“你呀你,怎麼比語嫣還淘氣!”
青舒一手一個摟了兩個弟弟,笑吟吟地看著步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