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冷,還有一種解脫似的暢快。
過去這麼些年,她一直瞧不起葉藍,尤其是葉藍的懦弱無能。卻不想,那一刻的葉藍很可怕。葉藍用鮮血淋漓的手甩了她一巴掌,並笑著對她說了一句話。
“無論是生是死,我總比你活的幸福。我的女兒,定會讓你和吳鎮江付出慘重的代價。我死後,定會常常去看你們,定會好好欣賞你們最後的下場。”
對葉藍的話,她本來是不以為意的。可是那日,被古青舒一腳踢下坡後,她開始夜夜做夢,夢中的場景千篇一律。她和葉藍吵起來,她動手刺傷了葉藍,葉藍笑著對她說會好好欣賞她和吳鎮江的下場。
今晚更甚,她同樣做了這個夢,驚醒時卻發現自己不在床上,而是躺在院中。她嚇的爬起來,一下就看到了院牆上站著一個白影兒。那白影兒似乎發現了她,竟是伸了不知沾染了什麼東西的手向她飄來,並以女子低柔的聲音輕喚“紫妹妹,姐姐來看你了。”她嚇的抱著頭尖叫,閉上眼睛不敢看。她知道,今晚是葉藍的頭七,葉藍來找她報仇了。
對吳葉氏要死不活的樣子,吳老夫人看不下去,大聲斥責道,“閉嘴,收拾妥當了躺下睡,今夜之事再不能提。小小的一個古府算什麼?別忘了我們吳府家大業大,子孫枝繁葉茂,豈是失了雙親且人丁單薄的古家能打倒的!再者,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背景雄厚的孃家。”
吳葉氏痛哭出聲,“娘,那也是葉藍的孃家。”她可以耍手段欺負葉藍,她可以搶葉藍的未婚夫,她可以奪走葉藍的一切,整個葉府都沒人會吭聲。但她唯獨不能奪走葉藍的命。
葉家還有一個不問世事的曾太祖。這個曾太祖脾氣秉性非常古怪。他可以對子孫之間爭權奪利的行徑視而不見,卻不允許子孫們自相殘殺。她殺了葉藍一事,只希望她娘能在曾太祖面前一瞞到底。否則,依葉家曾太祖的脾氣,即便她是出嫁多年的葉家女兒,曾太祖照樣會抓了她回去,在葉家祠堂前賜她一杯毒酒,結束了她的性命。
吳老夫人也是煩的不行,“既然知道那也是葉藍的孃家,知道葉藍是你嫡親的姐姐,你為何還要犯下殺孽,殺了親姐?”
吳葉氏痛哭出聲,拿手捂臉。她怎麼知道葉藍一改懦弱的性子,敢對她惡言相向?她怎麼知道葉藍會那麼容易死?
不曾想,這個時候,吳老夫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盯著吳葉氏的手和臉,竟是抖著聲音,“來,來人啊!快來人。”
站在吳老夫人身側的婆子抖著手扶住吳老夫人,同樣瞪著吳葉氏,心驚膽戰地喊,“來人,快來人,來人啊!”
候在外邊的丫鬟婆子衝入屋內,見吳老夫人與近身的婆子正顫巍巍地往後退,一群人喊著老夫人圍攏上去,卻在見到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的吳葉氏滿臉、滿手血汙時,一個個嚇的尖叫連連,再次亂作一團。
吳葉氏不明所以,淚眼模糊地看著一個個躲的老遠的眾人,發現眾人看她的眼神像見了鬼一樣,她疑惑不解地摸了摸臉。臉上溼溼的,是眼淚;臉上粘粘的,是……她一驚,臉上為什麼會粘粘的?還有,為什麼她覺得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兒?為什麼她身上有粘膩感?
她驚疑不定地看向雙手,血淋淋的。她嚇的尖叫,把手胡亂往床上被褥上抹,卻發現越抹越多,她差點嚇暈過去,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和姿勢跳下床向眾人的方向跑去。
眾人本就嚇的半死,又見衝她們跑來的吳葉氏穿的白色裡衣的褲子上盡是血,眾人開始沒命地尖叫、沒命地喊“鬼啊!”,一個擠一個地往外跑。
吳老夫人畢竟不年輕了,刺激過大,暈倒在當場。還有兩個膽小的丫鬟軟倒在地,陪著吳老夫人躺在了地上。
吳葉氏尖叫連連地跟著眾人跑,也沒注意腳下,一下絆在吳老夫人身上,摔倒在了地上。等她哭喊著爬起來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裡衣褲子上有未乾的血漬。她啊地大叫一聲,白眼一翻,終於支援不住,昏倒在地。
跑出去的丫鬟婆子不敢進去,而沒跑出去的、昏倒的又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恐懼瀰漫在整個院落中。直到呈葉氏的長子和次子趕到,找到主心骨兒的下人們才停止了尖叫與哭喊。
吳天斌叫來兩個壯實的婆子,讓她們背了昏迷不醒的吳老夫人和吳葉氏出去,安置到其他房間中。之後他又指揮人在屋中點亮數盞油燈,屋外院中點亮十幾個火把,然後親自帶著管事婆子、管事和幾名家丁裡外搜查。
管事婆子翻吳葉氏的床鋪時大驚失色地大叫出聲。知道有異,立刻有家丁衝上前去。大家這才發現,吳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