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怎麼發言的灝偷覷古瑞星一眼,然後一反常態地說話了,小聲控訴道,“安哥哥在鋪子裡聽到姐姐想吃涼皮的事,一下買了六份兒回來。才不像古哥哥,只顧自己一個人吃,都不管姐姐是不是餓著肚子。”
青陽和洛小榮附和,“就是,六哥沒有安哥哥好。”
古瑞星厚臉皮地對著青舒笑,“妹妹,你看看他們,竟聯起手來擠兌六哥,太不厚道了,對不對?”他把提回來的食籃往桌上一放,“妹妹,嚐嚐六哥帶回來的,味道肯定比姓安的帶回來的好。”
安榮景眯了一下眼睛,“小子,怎麼說話呢!皮癢是吧!”
青舒決定無視他們,繼續吃自己的涼皮。可是,這兩個男人真的很聒噪,竟坐到一處一邊吃一邊拌嘴個沒完沒了,一點兒食不語的自覺都沒有。
就連青陽也受不了,“哥哥,你們好吵。”
“好小子,有膽子再說一遍。”安榮景和古瑞星異口同聲地說道。
青舒忍不住剜了他們一眼,“我說你們好吵,怎麼著?”她又問碗已見底的青陽他們,“吃飽沒有?還要不要吃?”
陳喬江喊沒吃飽,另幾個跟著說還想吃點兒。
青舒點頭,站起來,開啟古瑞星提來的食籃,取了其中的四碗涼皮出來,並與桌上未動的另兩碗放一起。她端起其中一碗,“要吃的自己拿。還有,咱們去別處吃,不理他們。”
在聒噪的那兩人的抗議聲中,青舒把各端了一碗涼皮的弟弟們帶去別處吃涼皮了。
留在食廳中的兩人面面相覷,而後失笑,然後去搶唯一剩下的那一碗涼皮。
古瑞星:下絆子也就算了,還要踩腳,你是女人嗎?
安榮景:抓撓是女人才乾的事,你好意思用?
古瑞星:哎呦,鬆手,快鬆手,胳膊要斷了。
安榮景:小子,你先鬆手,老子的手指頭都要讓你掰斷了。
……
守在食廳外的初一和關木頭聽著屋中的碰撞聲及時不時會有的對話聲,嚇的躲的遠遠的。
屋中,碰一聲重響之後。
摔在地上的安榮景滾向一旁,爬了起來,“你小子昨晚的手筆可不小?”
古瑞星靠牆坐在地上,揉著手臂,“多謝誇獎。你來康溪鎮做什麼?”
“知道那些人的主子是什麼來頭的嗎?你也不打聽打聽是否好惹,竟敢給一鍋端了,嘖、嘖、嘖……”
“管他是什麼來頭!我古小六隻管按指示行事。”在權力中心的邊緣地帶當差,太聰明不好,糊塗些總沒錯。不能有太強的好奇心,不去挖掘所謂的秘密,按指示辦事準沒錯。
安榮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心事重重地說了一句,“小六,大哥有很不好的預感。”他到的遲了,當時天邊微白。他沒有靠太近,看到的也只是被官兵清理的差不多的現場。他轉身離開,卻在一個偏僻的巷弄之中發現了一條漏網之魚。這條魚受了傷,似乎失去了行動能力。
他走過去,這條魚驚懼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他覺得這個眼神很熟悉,似乎在哪裡看過。這條魚要逃,他很容易地一腳將其踩在腳下,並扯下了其遮掩面容的蒙面巾。看清這條漏網之魚模樣的剎那,他感覺渾身的血液凝結了,他的身體動彈不了。
“安兄弟,我們都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主子如何吩咐,我們便要如何行事,違背不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要去追究不該你知道的事,咳咳……”
他木然問,“否則如何?”
“你心裡清楚。”
他的回答是,用對方的匕首結束了對方的性命。他繼續走,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麼?那個人,為何會盯上小小的古府?手札他及時截住了,也已經燒成了灰燼,可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的彥弟知道自己要對抗的是誰嗎?
是的,他有很不好的預感。彥弟提前調來了官兵,說明彥弟預料到了下邊會發生的事。可是,彥弟是怎麼預料到的?彥弟一定瞞著他什麼事,而且是很大的事。
安榮景的臉上會有凝重之色,這可不容易。古瑞星扶著牆站了起來,“說說,怎樣一個不好法兒?”
“大概,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古瑞星聽了,覺得這話說的很無聊,“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裡,每日都有腥風血雨的事件在發生。行了,別賴在這兒,趕緊走。”
“我在說正經的。”
“我說的也不是玩笑。過來,咱們趕緊把這裡收拾好,要不然青舒妹妹會發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