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下就詐出來了,青舒那個惱,立刻往他胸口上賞了一柺子。
周伯彥悶哼一聲,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攬在青舒肩頭的手臂鬆了。
青舒快速退開去,準備罵人,卻發現他的額頭有汗、臉色慘白,整個人都不對,不像是裝的。可是,狼來了的故事實在讓人大意不得,“喂,你裝什麼裝?再上當,本姑娘跟你姓。”
周伯彥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緩了口氣說,“你跟我姓的前提是,我得活著,所以……這一次,真要找周大夫了。”
青舒捂住嘴退後幾步,然後提了裙襬轉身就跑,跑的木板橋咚咚直向。
周伯彥伸手想叫住她,最後苦笑著放棄,想想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一點都不像他了。情愛這種東西,果然如想像中那般的可怕。他已經不像他,這是幸,還是不幸?他走回涼亭裡,撫著胸口的傷處坐到石墩上,想著等下又要被周大夫唸叨一通了。唉!青舒妹妹的便宜不是白佔的,一定要有流血流汗的覺悟才成。
咚咚的腳步聲起,青舒又跑了回來,“大夫,大夫,馬上就到,呼,顧石頭馬上來接你。”她的臉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跑的、還是急的。
周伯彥的眼中有什麼東西就要洶湧而出,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過來。”
青舒走到他身邊,“顧石頭馬上就到。”
周伯彥伸臂過來,大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這一次,青舒沒有試圖甩開他的手,而是垂下眼簾,任他抓著自己的手。
看到跑過來並停在岸邊向涼亭的方向張望的顧石頭,周伯彥握緊青舒的手,“明年,我們成親可好?”
青舒霍地抬頭,一臉無措地看著他,又迅速低頭,用自由的一隻手推開他的大手,“你該回去了,大夫很快就到了。”
等到顧石頭把人帶走,青舒一個人坐在涼亭內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小娟來報,說周伯彥的傷口處理好了。周伯彥對周大夫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在廊柱上了,惹的周大夫好一頓唸叨。
青舒嗯了一聲,趴到了石桌上,盯著池中的荷葉繼續發呆。
到了晚上,她也沒心情給青陽和洛小榮講睡前故事,自己早早就上床躺下了,不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同一時間,周伯彥穿著裡衣坐在床上,用手指摩挲著纏在手腕上的一條女子的髮帶,輕嘆一口氣。
顧石頭點燃驅蚊的艾草,不時偷瞄一眼公子,卻不敢弄出動靜打攪了公子。
青舒再見到周伯彥,是在五日後。當時她去青陽房中,給青陽和洛小榮送洗好的桃子。周伯彥正指導青陽和洛小榮的功課,青舒便招呼他們三個休息一會兒,順便吃新摘來的桃子。
青陽和洛小榮著急出去玩兒,周伯彥便放他們出去,允許他們玩兒一刻鐘再回來做功課。青舒見此,想走。
周伯彥卻迅速扯了她到身邊,“陪我坐會兒,說幾句話。”
青舒甩開他的手,坐到了他的對面去。
看她沒有掉頭就走,周伯彥有些驚喜,舊話重提,“明年成親可好?”
“不好。”青舒沒有猶豫,沒有女兒家該有的羞澀或被唐突的不快,只是很平靜的一口拒絕。
周伯彥意外她不再岔開話題的行為,可是這樣乾脆地被拒絕,他不甘心,“為什麼?”
“在青陽沒有長大成人,支撐起整個家前,我不會考慮嫁人的事。”這是實話,也是她要他死心的藉口。
“不怕變成世人眼中的老姑娘?”他理解她給的理由。一個責任心重又疼愛弟弟的姐姐,定不會舍下幼弟早早地嫁人,這是人之常情。
“不怕。”她又不是純粹的古代人,不怕成老姑娘。
“上頭沒有公婆管束,嫁了人,你一樣可以照顧青陽。我同你一樣希望他能早日成材,支撐起古家的門戶。”這是他的心裡話,也是一種承諾。
“實話告訴你,二十歲之前,我絕不會出嫁。待我二十歲之後,青陽可以支撐起這個家的時候,我自然會物色相公人選。我要嫁的男人,不能有妾,不能有通房,就是不能有除了正妻以外的任何女人。婚前不行,婚後更不行。再有,出嫁後,我一定還會顧孃家、顧青陽,誰也不能阻止。你能接受這樣的女子為妻?你能等得起?”她問的認真嚴肅。
周伯彥很震驚,可也沒有被嚇退的意思,“這是你拒絕我的藉口嗎?”
“不是,這是我嫁人的標準。自今日起,不管誰來提親,我都會這麼說。即使沒有男子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