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語嫣面色哀怨地瞄了青灝一眼,倒是沒再說話,而是安靜地陪著青舒他們用了些飯食。
用罷飯食,青舒坐了片刻,便說要送洛小榮回家。步五聽了,囑咐青舒送人回來早些休息,然後難得強硬地把粘人的步語嫣拖走了。
青舒讓青陽他們回房躺一會兒,然後叫了丁管事上前,問道,“準備好了嗎?”
丁管事將禮單雙手捧上。
小娟從旁接了,放到青舒手邊的桌子上。
丁管事這才說道,“奴才照著這份禮單又查驗了一次,準確無誤。紅果也已經全部開啟重驗了。壞的已經丟掉,好的已經按十個一匣子裝好了,共得一百一十二匣子。按照禮單,奴才已取了二十匣子的紅果,此時已放到了馬車之上。”
青舒頷首,表示滿意。她略一沉吟,看向一旁的周伯彥,“二十匣子,會不會太少了?”
周伯彥放下手中的茶杯,“如今京中的紅果已經斷貨了,有多少銀子都買不到。二十匣子並不少。阿舒,剩下的紅果,交給我安排可好?”
青舒一呆,立刻揮手讓跟前伺候的下去。等到廳中只剩他們二人,她才開口低聲說道,“我原打算,你舅舅那邊送五十匣子,洛府二十匣子,步府二十匣子,古瑞星爹孃那邊二十匣子。除去這些若是有剩,再分送到徐副將和顧大人的府上。”她頓了頓,“既然你有安排,那麼,洛府、步府和古大將軍府的六十匣子你得給我留下。剩下的,你看著辦就是了。”
周伯彥搖頭,起身,移到了青舒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還好我問了,否則,你就把公主府給落下了。”
公主府,自然是指景陽公主府。景陽公主在周伯彥心中的地位很高。自己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人物給忘記了,青舒惱自己,“我只想著你肯定得給你舅舅送,卻把公主給忘了。除掉壞的,一共就得了一百一十二匣子,這不夠分啊,怎麼辦?”
他看不得她惱,說道,“別惱。就按你說的,六十匣子留給你分配,剩下的,我來安排。”
她嘆了口氣,“早知道,再多裝些好了。”
想到另一樣東西,他問,“果酒可帶了?”
“嗯。”臨行前,她檢查過今年釀造的果酒。成是成了,但因放置的時間還不夠長,味道還不夠醇厚。即便如此,她帶了一斤裝的五十壇出來。路上怕打,她的人可是做盡了各種保護措施,這才保住了全部果酒。
“怎麼打算的?”
“你舅舅二十壇,洛府、步府和古府,各十壇。”
他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樣,洛府和步府,紅果二十匣子,果酒八壇。古府,紅果二十匣子,果酒四壇。剩下的,歸我安排。”
“我聽你的。徐副將和顧大人府上的禮,我明日再做打算,不急。”
他挑眉,“顧大人?哪個顧大人?”
“禮部的,至於是什麼官職,沒打聽過。我只知道他的名字,顧城。古管家喊他顧三老爺。”
他似乎知道此人,點了點頭,“你給徐副將備禮,那是應該的。給顧城備禮,為什麼?”
她便把曾向徐副將和顧三老爺借過銀子,因而欠下了人情債之事說了說。
他立刻說道,“給顧城備禮,大可不必。”
她疑惑,“什麼?”
“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顧城此人看似光明磊落,實則心胸狹隘。當年,他得你爹恩惠,卻在背後嫉恨你爹擁有比他更多的人脈,曾暗中向你爹下過絆子。他的表面工夫做的好,連你爹都不知道曾被他暗算過。此事,我是在追查一樁陳年舊事時無意中發現的。你放心,我查的清清楚楚的,絕不會冤枉了他。”
她一驚,很是不解,“既如此,他為何又借銀子給我們?”
他的臉上明顯帶著幾分不齒之色,“你當他願意?實際上他借的並不情願。”
“難道有什麼內情不成?”她心中感慨,原以為顧城是重情義的人,沒想到這中間卻是另有內情。
若不是青舒提及給顧城備禮,他還想不起顧城之事來。顧城既是該防之人,他自然要把其中的厲害說與青舒知道。“他敢慢待古管家,別說徐副將饒不了他,就是古大將軍也饒不了他。古大將軍常駐邊疆,每次回來都會打聽你們的境況。古管家在找徐副將借銀子前,先是去了兵部的一位大人那裡。別說借到銀子,古管家連對方的府門都沒能邁進去,便被人轟走了。”說到此處,他臉上的表情一暗。
她聽罷,蹙眉。居然還有這種事!古管家從沒對她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