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回視她,輕聲問道,“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青舒的神情中沒有一點的後悔之色,“我似乎打了一位世子爺。”
他順勢問道,“你為什麼打世子?”
青舒哼一聲,說道,“他攔了我的路,打了你的管家和隨扈,打了我的人,光天化日之下還要搶我回去呢!”
這話不用她說,在見到普世子的那一刻,他已經猜到了。因為普世子就是那樣的一個混蛋。他便道,“打了該打之人,我不生氣。”他頓了一下,面有自責之色,“我在生自己的氣。我沒有保護好你,竟然讓你遇到了這種事情,對不起。”
眉目如畫的兩個丫鬟似乎很震驚,竟然忘記了要低垂著腦袋,同時抬了臉看周伯彥。其中,瓜子臉的丫鬟眼中居然閃過幾分痴迷之色。
青舒沒有注意到這些。心想,他好像真沒怪她,反倒對她說對不起呢!她突然有了一股想哭的衝動。不過,她沒哭,反倒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本姑娘可是給你捅了個大簍子,你毋須自責。我們回去吧!”
“嗯,這就回去。往裡進去一些,坐好,坐穩。”他說罷,親手放下車簾,並越過眉目如畫的兩個丫鬟,點名讓小娟關車門。
此時,眉目如畫的兩個丫鬟一身清爽乾淨地立在車旁,衣裳一點褶皺都沒有。而且,她們的丫鬟髮髻梳理得整整齊齊的,沒有亂掉一分。
再看小娟與小魚。小娟的臉上青了兩塊兒,丫鬟髻變得鬆散且有幾綹髮絲落了下來,衣裳褶皺且身上沾染了塵土。小魚的下巴上有一條紅痕,衣裳褶皺,頭髮也亂了,抬手做事時手背上露出青紫的瘀痕。
只幾眼,周伯彥便打量到了這些,並冷聲喚道,“管家。”
正在旁邊指揮抓人的周管家答應一聲,並迅速整理了儀容,跑了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周伯彥一臉淡漠地掃過身上清爽乾淨的兩丫鬟,“發賣出去,重挑兩個伺候小姐的貼身丫鬟。”
周管家順著公子的視線看過去,一打眼,便明白了“發賣出去”的理由。他答,“是。”他心中暗想:舒苑的管事該換了,竟敢挑這樣的丫鬟給公子心儀的女子,蠢。先前顧不上注意這些,如今想來,小姐被人逼下馬車、小姐被人調戲、小姐反擊與普世子打起來的時候,這兩個丫鬟都不在跟前。想來,她們是躲到馬車另一邊去了。這樣的丫鬟,確實留不得。
頂著漂亮臉蛋,關鍵時刻卻躲起來的兩個丫鬟慌張地跪下,連連磕頭,“奴婢錯了,請公子責罰,請公子責罰,求公子不要發賣奴婢……”
周管家呵斥道,“閉嘴,誰准許你們說話的?”這會兒求饒,早幹什麼去了?
周伯彥不理這些。顧石頭牽馬過來,他便翻身上馬,並從顧石頭手中的接了韁繩。他看向四周,安榮舟不知去向,普世子及其手下們全部被抓獲,左近的府門仍然緊閉,周圍沒有一個閒雜人等。
他的視線在離的最近的右相府邸的朱漆大門上停留了幾秒鐘,而後抬手示意車伕趕車。馬車一動,他輕夾馬腹,帶著所有人往舒苑的方向返。發生了這種事情,哪裡還能拜訪步府!他是急著回去給青舒治傷。而且,他已經派出一名錦衣護衛去請御醫了。
普世子、鍾少爺和姚少爺三人並不老實,被人押著依然不知死活地叫囂著,似乎是忘記了先前所受的教訓。
普世子對著推自己的隨扈們放下各種各樣的威脅之語。對此,隨扈們充耳不聞。他不肯走,隨扈便推他一把;他想逃,隨扈便扯了他回來,繼續推他前進。他發現種種威脅沒有任何作用,便衝著前頭大喊,“周伯彥,你不用得意,你等著。等我父王知曉了你的所作所為,肯定饒不了你……太后更不會饒你,你這個剋死長公主、剋死駙馬的汙穢之人……”
一旁,鍾少爺見普世子罵的歡,便掙扎起來,對押著自己的人喊,“該死的奴才,放開本少爺,放開。”接著衝前頭喊,“周伯彥,你不用囂張,也別太高看了自己。你是長公主的兒子又如何?本少爺還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子呢!”不知他是太蠢,還是太過相信皇后娘娘與太師府的權勢,“守著一個沒有公主的公主府,竟敢打傷世子,打傷本少爺,你等著,本少爺的祖父絕對饒不了你……世子爺說的對,你就是個剋死長公主、剋死駙馬的汙穢之人……”
姚少爺看著這二位的表現,不甘落後地加入了進來,“呸,你算個什麼東西?別人喊你一聲彥公子,你就找不著北了,以為天下都是你說了算!世子爺姓什麼?你姓什麼?你一個姓周的膽敢動皇族之人。”他再次牽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