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忘了管家在外邊,石頭也在。”
她這才想起這茬,忙噤聲,並感覺臉上燒的厲害。她這絕對是樂暈了頭,也不知道外頭的人有沒有聽到他們兩個說話。
他立在屋門前,卻空不出手去開門,於是對抱在懷裡的青舒小聲說,“開門。”
在院子裡說話,的確不方便。她便無異議地伸手推開了門。
他抱著人邁步進門,卻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抱夠了沒有?”她小聲問罷,忍不住往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他一痛,但沒有立刻鬆手,而是上前幾步,把她放進了桌前的椅子裡。
四盞油燈擺在屋中的四個地方,照的屋子裡的很明亮。他走過去關了門,轉過身來卻看到青舒正立在屋中靠西邊擺下的軟榻前,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他走過來,挨著她站定,“在看什麼?”
“我屋中怎麼沒有?我也要一個。”
他想也不想,滿口答應,“好,明早就安排。”
她似乎很滿意,一臉笑意地轉過身,坐到了軟榻上,感覺了一下,“唔,不錯,白日裡拿了本書躺在這上頭看書,一定很舒服。”
他挨著她坐了,並抓過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裡,“還痛嗎?”
“不怎麼痛了。對了,你舅舅有沒有發脾氣?有沒有罰你?”
“沒有。別擔心了,這事過去了。”
“過去了?過去了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六王爺安生了,後日要請我們過府赴宴。”
她一呆,“怎麼回事?”這事不對啊,“不會是鴻門宴吧?”
“不是。道歉的話,六王爺身為長輩說不出口,便想到了一個折衷的辦法。那就是宴請我們。”
她一臉的不信,看著他,“怎麼可能?你做了什麼?對了,砸門的事,到底怎麼處理的?”
“困不困?困的話,這就回去歇著,有話我們明日再說。若是不困,這就慢慢講給你聽。”
“白日睡的多了,一點都不困。你說吧,我聽著。”
他挑眉,“大晚上的,你我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處,不怕別人說閒話?”
她往他的胸口上給了一柺子,嘴裡咕噥了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然後告訴他,“周管家可是對你忠心的很。他告訴我說,苑舒之中有別人安插的眼線,因而我拜訪步府的訊息才會透出去,並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他知我擔心你的安危,竟在不知不覺間做了手腳,把我院中伺候的小遊和小蝶迷昏了。小陽他們院中伺候的,怕也是遭了周管家的暗算,這會兒睡的正香。”人都被迷昏,所謂的眼線自然起不了作用,她和他夜會便沒了後顧之憂。
“你在擔心我?”
她嘴裡咕噥,“廢話,不擔心你,本姑娘會冒著浸豬籠的危險夜裡見你?”而且還是主動爬牆見的他。說到爬牆這事,她就覺得奇怪,為什麼秋院裡靠牆的位置擺了個梯子?沒有那現成的梯子,即便小娟說“彥色子好像回來了”,她也不會不管不顧地爬上去牆頭坐等他。
聽了這話,他心裡美滋滋的,這才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講給她聽。
原來,周伯彥送青舒回來後就秘密進宮了。他見了皇帝,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然後說再不能這樣縱著普世子了。他諫言,應藉此機會好好給六王爺和普世子一個教訓,也好讓他們父子收斂一些。一來,這麼做也算是給京中那些受過他們父子的窩囊氣的臣子們一個交待,給京中百姓一個交待,以此挽回皇家聲譽。二來,若是懲罰恰當、教育得當,或許還能掰正普世子這棵長歪的樹。不指望普世子能成材,只希望普世子別再四處惹事,壞了皇家的名聲、丟了皇家的臉面。
皇上覺得有理,便要他拿出個章程出來。於是他建議,想嚇住六王爺不容易,想震住一直袒護六王爺的太后娘娘也不容易。因此,唯有發狠招兒才成。至於這個狠招兒是什麼,他只說會見機行事,並讓皇帝身邊得力的小太監傳出話去,他舒苑的大門是皇帝特意給他做的。
皇帝這邊點了頭,他又急匆匆地秘密出宮,並躲起來不讓六王爺找到。果然,六王爺入了宮卻是無功而返,而他躲起來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六王爺,讓六王爺在找到他下落的當下便鬧上門來。
他的原計劃是,六王爺的人叫門時舒苑不應門。六王爺不耐煩了,肯定會砸門。六王爺一砸門,無論傷沒傷到門半分,他都可以站出來告六王爺故意損壞御賜之物。這可是死罪,他們一下就抓住了六王爺的命門,六王爺不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