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經過那裡,就朝著另一座小二層樓走去,只有一樓書房的位置透出昏黃的燈光。
這裡是向暉姑姑張俠的住處。
張俠是張家所有女孩子中的一個傳奇,她為人要強,更是一生未嫁,如今是一位少將。
在他們這樣系統中,四十歲左右想要升到少將非常容易,只要你能在一次次的任務中活下來就行。
向暉輕輕的敲了書房的門,聽到進來的聲音後才推門而入。
書桌後邊的女子面色嚴肅的看著一份檔案,頭也不抬的說道,“你今天為什麼要在宴會上跑出去?你要追的是誰?”
向暉也是一臉嚴肅的站在書桌後邊,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就繆蘭的事情問起來,“姑姑,那只是個商人之女罷了,我為什麼要接近她?難道就是為了她要繼承的財產?”
張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爺爺要這樣做,總有他的用意,而且繆蘭的身份也並沒有那麼簡單,你也知道現在形勢不明,張家……”,
說道這裡就停頓下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追出去的是誰。
阿暉,你要明白那只是一次任務,那個女人也只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她只是個毫無身世的平民之女,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怎麼會認識她?
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以後咱們家落魄了,也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你爺爺的意思是要你娶繆蘭的,為了奪回我們應得的,你不要讓他失望。”
向暉放在身側的手就緊緊的捏了下衣角,隨即不在意的放開,“姑姑,她為什麼沒有出國?”
張俠停頓了一下,當初將向暉就出來時,他第一句話就是要將齊昭格送到國外保護起來。
“阿暉,她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向暉沉默了一下,雲淡風輕的說道,“我明白該怎麼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張俠看著向門口走去的侄子,腳步沉穩,寬寬的背像是能撐起一片天。
這是她當兒子一樣養大的侄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才到她膝蓋處的侄子。而是能遮起一片天的男子漢。
“等等”
向暉放在門把手的手就停頓了一下。
身後傳來張俠的聲音,“出國的事情我問她,她沒有同意。”
向暉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張俠看著空空的門口,陷入沉思之中。
世道就是這樣的不公平,年輕一代的張家嫡系子孫已經很少需要親自進入訓練營受訓了。而本來作為長子長孫的阿暉,緊緊五歲的時候就不得不去接受那種非人的訓練,目的卻是為了爭得本該就屬於他的東西。
張俠走出門口。透過走廊的窗戶看向前方的主樓,那裡住著這個家族的掌權人,確要將本應屬於阿暉的地位傳給那位受寵的小兒子。
而她的阿暉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連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沒有,甚至為了鞏固張家的地位。還要被犧牲去聯姻。
目標竟是身份那樣不堪的繆蘭,只是另一個大家族當家人私生女的繆蘭。只是在去年剛剛上了家譜的繆蘭。
她的阿暉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只是現在還需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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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暉開著車連夜出門,沒有要在這裡停留一晚的意思。
一路上風馳電掣,很快就回了半山的別墅。
他臉色沉悶的坐在沙發上,腳邊落了一層的菸灰,夾雜著一明一滅的菸頭。
直直的這樣就坐到凌晨兩點,隨即拿出手機,撥了文森的號。
只是響了兩下,對方就已經接起,話筒中傳來打哈欠的聲音,“暉哥,什麼事重要到這種擾人清夢的地步了?”
向暉就聲音低沉的說道,“你給我查一下……算了,沒事,你睡吧。”
齊昭格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一些事情還是自己親自來做的好,這樣更安全,畢竟他現在身邊遍佈監視的人,尤其是還有一個等著抓他軟肋的小叔。
文森就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被結束通話的手機,早就沒有一絲睡意,暉哥什麼時候也這麼猶猶豫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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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下了一夜的小雨,村子中的泥土路就坑坑窪窪起來。
剛剛下車的沈從就踩了一腳黃泥,褲腿上站滿黃色的泥點子,等他走到齊昭格家院子門口時,鞋子裡邊已經灌了一腳的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