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格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說道,“好了,洗洗睡吧。”
齊昭格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來,轉身走向廚房。
小桀依舊坐在那裡,突然就來了那麼一句,“我爸和暉……暉叔,真的死了麼?為什麼沒有骨灰。”
齊昭格端著碗的手就一頓,“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小桀看著齊昭格的背影,“今天去了爸爸的墳上。”
齊昭格轉身笑道,“早點洗洗睡吧,不要想太多,人總要往前看。”接著轉身去了廚房洗碗。
齊昭格出來的時候,小桀已經去洗澡,齊昭格拿著抹布將飯桌擦好收到一邊,從院角搬出自己的竹搖椅,細細的擦好,每一片竹子都仔細的擦乾淨,之後躺在上邊抬頭望向那輪明月。
小桀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躺在搖椅上的齊昭格出神的齊昭格。
他走過去,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我爸和暉叔的屍骨在哪裡?我想找回來。”
齊昭格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如果是在三個月前,她還在尚都市的時候,她完全可以大聲的說出,他們屍骨無存。
可是現在……
她該怎麼說?
那些人的事情為什麼都要放到她的肩膀上,她什麼都沒有得到,為什麼卻要她來承受這種後果。
齊昭格嘆了一口氣。“小桀,你還小,有些事情不能理解,等你大了我會告訴你的。”
“我已經長大了!”小桀倔強的說道,“應該知道真相,而且我有權利知道我爸是怎麼死的。”。
齊昭格握著搖椅的手一緊,幾下之後再次放鬆下來,
“我所知道的真相的就是,他們都死了。”
在她的心中。現在的向暉已經不是原來的向暉,所以,他們都死了。
小桀腦海中全部浮現的就是沈從說過的話。向暉還活著。確認人是齊昭格,她明明知道向暉還活著,為什麼要騙他!
小桀沉默起來,許久之後才說道,“我知道了,先回去睡覺了。”
齊昭格起身扭頭看著小桀的背影。眉頭皺起來,他到底是怎麼了,以前從來不會不會問向天的事情,他只會默默的讓自己強大,難道是因為母親忌日的原因?
第二天。小桀就如同往常一樣,早起練拳。叫小音起床,哄著她吃飯,賠她玩,監督小胖寫字……
齊昭格就放下心來。
第三天上午,在小音的吵鬧之下,小桀帶著她和小胖去了半山腰的墳地。
小桀盤腿坐在向暉的墓碑前方,將小音放在腿上,“小音,想不想爸爸。”
小音點點頭,拍著自己的小肚子說道,“想。”
她以為大家又在跟她做遊戲。
小桀問道,“那小音的爸爸叫什麼?”
小音笑著說道,“嘟。”她還小,始終不能講嘟和暉發音念準。
“小音有沒有見過爸爸?”
“嗯,”小音點點頭。
小桀心中猛然一震,難道是齊昭格帶著小音私下去見過向暉?她會說謊騙自己,但是小孩子卻不會。
小桀立刻問道,“是麼?在哪裡見到的?”
小音就大喊著見,朝著墓碑撲過去。
小桀不知道自己此時心中是什麼感受,高興麼?痛苦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小桀就摸著小音的頭說道,“小音以後吃多多的飯,長大了就能見到爸爸了。”
小音嗯的點頭,“哥哥,見。”
小桀摸著她頭的手就一頓,他明白小音是在說讓他也見他的爸爸,可惜,小音或許還有這個可能,但是他卻是永遠也見不到了。
之前,他們這樣說的時候,他只感覺到兩人都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都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晚上也要好好睡覺,才能長個子。”
“嗯”
下午的時候,小桀再次失蹤,小音睡午覺醒後就一直哭著要找哥哥。
齊昭格收到了一位黑衣男子專門送來的電影票,說是沈從要邀請她去看電影。
齊昭格靜靜的看著電影的名字,《投名狀》
老齊頭看著齊昭格手中的電影票,笑著搖頭,暗自嘀咕道年輕就是好。
齊昭格將那張電影票收起,將在外邊找小桀的大熊等人喊了回來。
大熊回來之後,咕咚咕咚的先喝了一大杯水,這才問道,“昭格姐,小桀回來啦?這小子還學會離家出走了,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