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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黑夜,還是白天,靜靜的,漆黑一片。

幽暗的通道中傳來腳步聲,石門從外推開,隨之而來的豆子般大小的油燈讓囚室多了一絲光亮,貪坐在稻草堆上的人掙扎的起身,撲向提著油燈的人,“我說,我勸說,求求你,別再把我關在黑牢裡了。”

鼻涕眼淚混合,他只在此地待了兩日功夫,卻好似待了一輩子,絕望恐懼讓他崩潰,“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第九百九十七章

提著油燈的人戴了一個面具,面具下的眼眸透出精光,兩鬢的頭髮半百,身軀顯得高大,無法推測他的真實年齡。

而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男人很年輕,因被在黑暗中囚禁兩日,無人同他說話,他幾乎已經把他逼瘋,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都會說。

帶著面具男人嘴角微勾,“把他帶出去,先洗漱一番,讓他同他妻子和母親見上一面,有她們安慰你,你應該能冷靜下來,說出我最想聽的訊息。”

“我說,我一定說。”

癱軟在地的男人喃喃自語,瘋魔一般說個不停,“我一定都說。”

隨後他被面具人的僕從拽出黑牢,直接扔進溫熱的水中,被熱水嗆了一次,青年平靜了幾分,洗去臉上的淚痕鼻涕後,他俊美的容貌展現出來,只是臉龐略顯蒼白,很美精神。

帶著面具的男人從黑牢回到書房,此處書房並不大,也沒有很多的書冊,只有一張桌子,一把坐在他身下的椅子,雞翅木的書桌擺放文房四寶,幾封被撕開的書信隨意放置。

僕從打扮的青衣男子走近,壓低聲音道:“屬下已經甩掉了尾巴,此處宅邸無人探聽主子的動向,不過還請主子儘快離開,跟蹤主子的人非比尋常,多留一日,就有可能再次暴露您的行蹤。”

面具男子扯了扯嘴角,嗓音沙啞,聽起來似被石頭劃破喉嚨,“最近這段日子,我換了多少個地方?找了多少個替身?怎麼無法徹底擺脫跟蹤的人。”

“屬下沒用。”僕從一臉愧疚,請罪道:“屬下不敢為自己申辯,跟蹤主子的人鼻子比狗都靈。”

“我沒怪過你們,知曉你們已經盡了全力。”男人鼓勵般拍了拍僕從的肩頭,“能把他們一家順利抓來,我已經很滿意了,跟蹤我的人畢竟是燕王的精銳,有其主必有其僕。”

正因為後面人鼻子比狗還靈,追蹤技巧純屬,男人才把那人直接關進黑牢中,只想儘快從他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資訊。

“把大師請過來,天下也只有他能喚醒李玉被人抹去的記憶。”

“是,主子。”

清洗乾淨,青年穿上早已準備好的衣衫,看著鏡子裡消瘦的身影,不是不恨,可他再惱恨有什麼辦法?

他只是寧侯的二公子,不僅遠離朝廷,不曉得朝政,府上無權無勢,找不到任何能助他脫離苦海。

連著兩次會試落地,家裡為爵位鬧得不可開交,他的志氣和信心被家裡家外的紛爭不順徹底擊垮。

妻子和母親不對付,彼此瞧不起,家裡甚至拿不出為兄長治病的銀子,寧侯的俸祿根本不夠養活他們一大家的人,往年積累下的欠債沒銀子償還,幾乎每天都有債主拿著欠條登門。

沒有銀子,沒有權勢的寧侯府比尋常百姓之家還不如。

他徹底沒有銀子支援,自己不再是京城有名的公子,不再受人追捧,許多友人離他而去,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失落折磨著他,往日能談到一起的妻子郭氏也漸漸對他露出鄙夷嘲弄之色,時而同他大吵一架,郭氏以為寧侯府比孃家強,卻沒想到寧侯府欠債比她孃家還多,根本無力償還。

他兄長不死,爵位就落不到他頭上,其實他明白就算兄長病故,在朝廷上沒有人為他請旨襲爵,寧侯爵位指不定就被收回了。

不知從何時起,他得罪燕王的傳聞傳遍京城,這讓李玉生活窘迫,仕途越發不順利,原本他是有機會憑著真才實學高中的,即便不能入一甲,二甲,總能混個同進士,外放做個知縣。

偏偏他是唯一在會試落地的舉子。

李玉不是沒有申辯過,不是沒有求人給燕王帶話消除誤會,可燕王對他不理不睬,帶話的中間人也說,燕王從未為難過他,甚至燕王根本不知他靠會試。

高高在上的燕王是不會刁難他,然而燕王隨便提出一個下屬,或是巴結燕王的人足以讓李玉寸步難行。

李玉攏了攏溼漉漉的頭髮,眸子暗淡,看不見任何希望,又因為妻子郭氏一句話,被神秘人抓過來,竟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