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孃家兄弟到底說了什麼混賬話?”
看得出蕭焱的鄭重,她有點怕了,連忙解釋:“我得叔祖母關照,斷然不敢說三到四的,這幾日裡裡外外的忙著,收攏人手,沒顧上孃家,竟不知他們在外招惹平郡王,別說燕王對平郡王如何,就是燕王妃對其父孝順都和別家出嫁女不同。”
“左後不過是些混話,你只讓他們緊閉嘴巴。”
蕭焱有點累了,慢慢閉上眼睛,“明兒還得早起。”不消一刻,鼾聲大作。
盯著丈夫的睡顏,她想起孃家嫂子和母親勸自己的話來,如今蕭焱不比以前了,剛承爵自然記掛著早些年一起的情分,可情分能有多少?
她已經不年輕了,長得又不算頂頂好的,此時蕭焱不納妾,不意味著以後身邊也不放人,與其讓不知不好管教的人進門,不如早些做些安排。
孃家送來的旁支女子皓齒明眸,溫柔靜謐,似鮮嫩的花兒,正值韶華……他怎就不似燕王呢,蕭焱媳婦眼淚滾落,也罷,總不能讓旁人佔便宜,宴會時,她幫著孃家堂妹安排一二。
第六百九十四章
靜北侯設宴,花團錦簇,真可當一句帝都第一宴會,比之楚帝設宴都不差的。
往來皆是權貴,侯府發出的請帖被看作是身份地位的象徵,許多沒有得到請帖的官宦千方百計攀關係找門路,指望擠進靜北侯府。
命婦們早早起身裝扮起來,並叮囑尚在閨中女孩兒在宴會上需要注意的事項,千萬不能在頂頂重要的場合出現差錯。
在近日權貴雲集,女孩兒一旦言行有錯,一輩子都彌補不回來,對尚未出閣的女孩兒更是巨大打擊,別再指望結一門好親。
當家主母們把規矩講了又講,什麼偶遇,落水,崴腳等等小花招都是命令禁止的,更不准許女孩們在靜北侯府亂走亂逛,即便碰到意外也要儘量避開。
彷彿很多人都有預感,今日的宴會一定不太平。
天色已亮,侯府門口已經有馬車到了,這些人多是蕭家遠親,或是當家的靜北侯夫人親戚,早早趕過來幫襯的。
屋子外,馮招娣看著迴廊下站著的婢女,又望了一眼靜謐的臥室,輕聲道:“主子還沒起身?”
“王爺起了,方才練了一趟拳腳。”捧著銅盆等物的婢女輕聲道:“王妃殿下卻還沒醒,王爺梳洗後喚王妃,只是裡面還沒動靜。”
太陽已經不低了,除了燕王妃的院落,侯府早已熱鬧起來。
馮招娣納罕極了,很少見王妃起得這般遲,不過燕王讓婢女拿布蒙了窗戶,院門外又有人守著,看來是不願吵醒王妃了。
京城上下為這次宴會瘋狂,王妃卻依然躺在炕上熟睡,馮招娣扯了扯嘴角放輕腳步,示意婢女不必在門口守著了,端著銅盆也挺累的,讓她們先去耳房歇一會兒。
暖炕上,顧明暖沉睡,清麗的容顏安詳靜謐,猶如一簇悠然嫻靜悄然綻放的百合,蕭陽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坐在炕邊上盯著她看了許久,眼見著顧明暖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胳膊,肩膀上的吻痕似在訴說他們昨夜的瘋狂。
蕭陽連忙把她的胳膊放回去,卻在碰到手腕時頓了頓,慢慢蹙起眉頭,手指輕輕搭在手腕上,好半晌眉頭卻是越皺越緊……脈象有點不妥。
“什麼時辰了?”
顧明暖揉著眼睛問道,她是被突如其來的冷氣驚醒的,睜開便看到近在咫尺的蕭陽在愣神,“怎麼了?”
蕭陽按下心事回了個笑臉,捏了她的鼻頭一下,“還想睡?”明眸下的閃過深沉的暗色。
“彷彿天還沒亮,你穿得這麼整齊作甚?”
顧明暖扭頭模模糊糊的呻吟,“再睡一小會兒,最近不知怎麼了……很困似的。”
說著說著,她將要閉上的眼睛正好瞄到桌上擺著的鐘表,睡意全無,翻身而起,顧不上攏住鬆垮的褻衣,“這麼晚了?天怎麼還沒亮?”
今日侯府宴客,顧明暖是一定要盛裝出席的,何況父親他們也會到,她還得提防殷茹等人再玩出什麼花樣來,聽說不接回來調養身體的蕭寶兒也不大安分,受盡夏侯睿折磨的蕭寶兒精神不大正常,時而安靜如同木頭,時而狂暴如瘋子。
蕭寶兒怨恨的人很多,顧衍絕對能排在前列,誰讓顧衍不肯接受蕭寶兒的愛慕,反而一腳廢了夏侯睿呢。
顧明暖叮囑過蕭焱媳婦多多注意蕭寶兒,就怕蕭寶兒在今日興風作浪,橫豎父親過兩日要去戍衛娘娘,熬過今日,蕭寶兒也沒機會再算計父親。
她沒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