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密密麻麻跪滿了百姓,向著顧明暖叩拜。
“差一點,差一點,本侯也跪了!”
健碩的男子一下變成病弱公子,扶著窗欞才能勉強站立,他垂下的手掐了大腿。笑聲低沉中蘊含一絲的慶幸。“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再多跳一會,我也得跪下。”
他可是連對楚帝都很少行大禮參拜的靜北侯啊。
蕭越明白他不是跪的顧明暖。而是拜服於她帶起的氣勢,在她敲響小鼓時,她就是上蒼的化身,跪伏叩拜只是百姓對上蒼的敬畏!
真有天命嗎?
他喃喃自語旁人聽不懂的話。顧明暖是上蒼的寵兒這一點毋庸置疑,無論是她的出身。還是才學都能證明老天有多偏愛於她。
倘若她代表著天命……蕭越怎能錯過她?
顧明暖抹去額頭的汗水,兩鬢垂下的溼漉漉的髮絲末端頑皮的翹起,不時拂過她的臉頰,有點癢。有點不舒服,她把頑皮的烏髮攏向耳後,慢慢從大鼓上下去。周圍人崇拜如同看神仙的目光真是令她欲哭無淚。
效果好像太好了!
這曲戰舞也幾乎抽乾了顧明暖所有的精力和體力,雙腳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軟綿綿的,向一臉狂熱崇拜之色的馮招娣道:
“招娣,扶我一把啊。”
顧明暖聲音透出一抹幽怨,真是的,沒看她都沒力氣走路了嗎?
戰舞要比祭天舞更耗費體力和精力,尤其最近一連幾日顧明暖不停的謀算,又重新修繕了絕殺陣,記掛著拼殺的父親,時不時還要思念蕭陽,猜測他在想什麼,有沒有想念她?
哪像跳祭天舞時,她只需要跳舞,其餘的事娘娘都會幫她安排妥當。
被顧小姐依靠著,馮招娣幸福激動的眼圈都紅了,以前她覺得主子是世上最厲害最出色的人,今日之後她將顧小姐和主子徹底擺在一起。
顧明暖實在受不了百姓們狂熱的目光,剛忙鑽進馬車裡,並命車伕快點離開,好在因為對顧明暖的敬畏,百姓不至於追著馬車跑,但是百姓們自動為馬車讓路,也足以顯示顧明暖此時神聖的地位了。
即便是蕭陽或是靜北侯親臨都沒這等待遇。
回到別院,她被馮招娣攙扶下馬車,走進屋中,洗漱之後,顧明暖身上泛著沐浴後的暖香,水霧繚繞的眼眸令她平添一抹嬌憨。
“顧小姐,您的洗澡水扔掉太可惜了,不如……”
“馮招娣!”
顧明暖差一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不來,“什麼叫扔掉可惜?你想拿來做什麼?”
她每天都要沐浴,洗澡水就算用過的也顯得很清澈,而且裡面有精油或是花瓣,要不她也不至於通體泛香了。
馮招娣真誠的說道:“外面有很多人都想沾沾您的仙氣。”
“給我倒掉!”顧明暖撫額長嘆,厲聲道:“快去,立刻就去倒掉,一滴都不許留。”
馮招娣不甘心的領命出門,顧明暖對矗立在身邊的蕭家死士道:“我是讓你們在百姓中安排幾個人,可沒讓你們做的如此明顯啊。”
近身保護顧明暖的蕭家死士冷漠無情的臉龐露出一絲詫異,畢恭畢敬回稟道:“屬下依照主子之命貼身保護顧小姐,我們絕不會離開您身邊,身為死士同總兵和知府沒有任何話說。”
就算他們分出兩人去幫馮招娣射箭,也是因為顧明暖乘坐的馬車就在眼皮子底下,一旦有危險,分出的死士隨時都可從上跳下來保護顧小姐,或是佔據制高點射殺襲擊顧小姐的人。
蕭陽給他們的至高指令就是確保顧明暖的安全!
而且死士就是殺人工具或是主子的保鏢,他們有他們的圈子,外人進不去,他們也不會同外人交流。
此舉也保證蕭家死士純正性。
顧明暖閃過驚訝之色,“不是你們?!那是誰幫我造勢的?”
夏侯總兵他們完全不知情。
蕭家死士一向冰冷的目光閃過一抹好笑,蕭陽留下的死士都是在涼州起就同顧小姐打交道的,其中的首領是在涼州夜襲過顧明暖父女的人,當時顧小姐給他的印象就極為深刻,在主子面前不落下風,且逼的他們內傷的女孩子,這麼多年只有她一個!
他們冷漠寡言,可私下裡也曾暗暗他討論過顧小姐和主子……死士也是人嘛。
領頭的死士的唇邊勾起一抹罕見的微笑,“顧小姐太看輕自己的魅力了,當時您就是所有人的信仰!”
顧明暖在大鼓上跳舞時,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