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為命多年,孃親的記憶已經模糊了,我同樣敬佩她,和您一樣,誰也不能傷害我爹。”
顧明暖的話讓姜氏稍稍安心了不少,放緩語氣:“哎,攤上這麼一對父母,又嫁給蕭陽,你……真讓我心疼。”
蕭越和殷茹的敵意反倒不如這些事麻煩,對外人和對至親能一樣?
顧明暖笑道:“只要他們在意我便不會讓我太為難,伯祖母,您對娘娘少些成見,多些寬容和信任,如此我爹才不會想起更多的事兒。”
“我在衍兒面前,提都不想提她。”姜氏的一顆心完全偏到顧衍身上,“當年的事兒就算衍兒有錯,這些年你爹過得怎樣,不用我說,她平安後……”
“伯祖母。”顧明暖拉長聲音,姜氏嘆了一口氣,“孽緣,真真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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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放亮,柔和的晨曦灑落,皇宮似被鍍上一層金色。
靜北侯蕭越筆挺的站在皇宮門口,他身上穿得衣袍沾染晨露,沒想到有一日,他竟會連宮門都進不去。
蕭陽和蕭爺的衝突因為皇后娘娘一道懿旨而終止,雖然在他們的關係必會像以前那般親近,蕭越不滿意這個結果,自然要向趙皇后問個明白,當時趙皇后的人可不是這麼說的。
否則他也不會放李公公去選讀懿旨。
莫非他被趙皇后給耍了?
那個女人……有耍弄他的膽子?
他的目光似穿透重重宮闈找到皇后娘娘,親口問一問,她到底想做什麼?
“娘娘,靜北侯已經在宮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奴婢怕突然闖進來。”
宮尚宮小心翼翼把長袍披在迎著朝霞站在晨光中的趙皇后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晨曦使得娘娘身上多了一分柔和,露水沾在她眼睫上,雙眸越發水潤,“按時辰推算蕭陽去城外射獵也該回來了,他給小暖的聘禮應該不會少。”
“燕王極是愛慕郡主,奴婢特意打聽了,聘禮有一百多抬呢,燕王準備了許久,色色俱全,刨除一些有價無市的珍品外,聘禮也值得五六萬兩銀子。”
李公公笑呵呵的說道:“男一挑,女一頭,燕王殿下聘禮厚重,您給郡主準備的嫁妝也不會太惹眼了。”
趙皇后唇邊噙笑,攏了攏被露水弄溼的頭髮,“提銀子太俗,可沒沒銀子又哪能顯出他對小暖的重視呢,我不怕把銀子擺件都陪送出去,左後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身邊的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知該怎麼接話,說娘娘口誤,郡主的確是娘娘名下唯一的女兒啊。
最近娘娘對郡主越發好了,也不在意旁人說什麼。
“時辰差不多了,宣靜北侯進宮。”
“遵旨。”
也該讓靜北侯明白,皇宮不是他想進就能進來的,大半夜敲開宮門,真當她這個皇后是紙糊的不成?
趙皇后重新梳洗一番,才讓靜北侯進門。
蕭越敲不開皇宮,蕭陽卻連夜出了燕京,守城門的將軍沒敢多問一句,昨夜懷春樓的衝突,也讓燕京上上下下的百姓和官宦勳貴們明白,燕王殿下今日下聘嘉寧郡主。
百姓們大多等在路上,能看一眼燕王的聘禮也好。
勳貴官宦也早早的敢去顧家或是靜北侯府,不願意錯過這樁盛世。
蕭陽第一次穿上王爵的服飾,莊重威嚴,他帶著讓人乍舌的聘禮來到顧家,在媒人的見證下,遞上婚書,顧衍同樣一身正裝,看著眼前的婚書許久,慢慢拿到手中,一把拽過蕭陽,向練武場走去。
第五百一十六章
顧衍只把蕭陽領走,將媒人賓客統統撂下了。
雖然早知道平郡王行事一慣隨心所欲,但是燕王蕭陽怎麼也隨他胡鬧?沒有任何反對就被顧衍拉走?滿屋的賓客一個個眼睛都很亮,多是知曉蕭陽是個厲害的。
在後花廳招待命婦們的姜氏聽到前面的訊息後,臉色比鍋底強不了多少,向神色各異的命婦夫人告罪了一聲,姜氏去了前面安撫賓客。
賓客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對姜太夫人也很敬重,誰都沒有提起定親時蕭陽生母沒到的事實,彷彿所有人都把蕭陽生母給忘記了。
顧明昕陪著顧明暖,聽著口吃伶俐的丫頭說著前面的盛況,說來了多少身份貴重的客人,說蕭陽射下的大雕有多龐大,自然少不了說到聘禮。
“郡主,奴婢看著眼睛都花了,夫人小姐們羨慕呢,聘禮排開咱們後院都未必裝得下。”
姜氏對婢女們要求很嚴,尋常的金銀未必能入近身侍奉的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