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馬信寧便提出告辭。
馬信寧出了馬明德的院子,想到仍在自己書房裡等著自己的大丫,心裡不由一沉,暗自思索著。
罷了,還是好好勸勸大丫吧,她的妹妹可是在救名揚的命啊。
大丫無非是擔心單雅進了忠義侯府會被人欺負。
如今看來,若真得沖喜能讓名揚醒來,她倒是名揚的恩人了,想來名揚一定會善待她的。
名揚至今沒有屋裡人,都十八了,一般男子到他這個年齡,不說成親、就是通房丫頭只怕也有好幾個了。
由此可見,名揚是一個極其自愛的人,或許單雅嫁給他也不錯。
一路上,馬信寧不停地思索著單雅嫁給唐名揚的好處,想著見了大丫要如何勸慰。
等他終於回到院子裡,名泉立馬奔了過來,伸手指了指屋子裡低聲說道:“大少爺,大丫姐一直在裡面跪著的。”
馬信寧聽了,心裡驀地感到一陣心疼,隨後便瞪了名泉一眼兒,埋怨地低聲說道:“你就不會叫她起來。”
名泉立馬苦笑著低聲說道:“大少爺,名泉說了,大丫姐根本沒理會名泉的。”
馬信寧聞言,立馬快步走進了書房裡,瞅見大丫果然仍是跪著的,不由懊惱地嘆了一口氣,放柔了聲音說道:“大丫,起來吧,你怎的這麼不愛惜自己呢?以前不是跟你說過,不用這麼長時間跪著麼?”
大丫聽了,心中一暖,想著馬信寧如此說話,定然是事情有了轉機吧,遂忙看著馬信寧微笑著說道:“大少爺,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同了的。”
馬信寧立馬伸手攙了她一把,埋怨地說道:“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在這裡,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不同。”
方才,大丫的微笑,竟然差點兒讓他閃了神。
大丫聽他的語氣與以往相同,心裡登時看到了希望一般,順著他的拉扯便站了起來。
儘管她的膝蓋疼得厲害,卻也沒能轉移她的心思。
大丫看著馬信寧急聲詢問說道:“大少爺,三丫的事兒怎麼樣了?”
馬信寧聞言,登時打了一個哏,隨後便瞅著大丫安慰地說道:“你且坐下,膝蓋疼吧?”
他說著,不等大丫表示什麼,便立馬攙了她來到屋裡最近的椅子上坐了,接著便徑自來到書桌旁兒,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大丫說道:“喏,抹上,仔細傷了膝蓋。”
他說著,便回到書桌旁兒,背過身去。
大丫見了,卻是左右為難。
她思索片刻,終是沒有撩開裙子塗抹,而是徑自看著馬信寧凝神問道:“大少爺,大丫不礙事,三丫的事兒到底怎麼樣了?唐管家可鬆口了?”
馬信寧聞言,以為大丫已經塗抹了,當即便轉過身來,關切地問道:“你的膝蓋不礙事吧?”
此時的大丫感到馬信寧異常的囉嗦,忙應付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少爺,大丫不礙事了,三丫的事兒,到底是怎麼說得啊?”
馬信寧見大丫三句話不離問單雅的事兒,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隨後,他盡力平和地說道:“大丫,唐福不是給自己納妾,他是給忠義侯府的世子爺納妾,你明白麼?是世子爺。”
大丫聞言,心裡登時感覺不妙,遂定定地瞅著馬信寧直言說道:“大丫知道是給忠義侯府的世子爺納妾,可是,三丫不能嫁,她有婚約的,小時候已經定了娃娃親,因此,這門親事大丫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馬信寧聞言,登時就是一驚,隨後便看著大丫疑惑地問道:“大丫,怎的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三丫定得是哪家?”
大丫見他終於詢問了,而不是跟唐管家一樣獨斷專行,忙看著馬信寧低語著如實說道:“當年走散了,因此這幾年沒怎麼來往,不過大丫相信他們定然會找來的。”
她說著,在心裡暗自嘀咕著,即便是他們家不找來,有著一日大丫也要幫著單雅找到的。
馬信寧聽了,倒立馬笑了起來,瞅著大丫疑惑地問道:“走散了?你們不是一直生活的上河村麼?”
大丫聞言,不由苦笑地解釋說道:“當年大旱,大丫是跟著爹孃逃荒來到這裡的,路上與那家人走散了,但兩家都是重約之人,所以三丫不能隨便嫁人的。”
馬信寧聽了,眉頭不由緊緊地皺了起來,瞅著大丫嘆了一口氣後,才低語著轉移話題說道:“大丫,你還記得名揚麼?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
大丫見馬信寧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