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想到這裡,感到自己以前還是對錢張氏太寬容了,遂看著楊嬸子低語地沉聲說道:“嬸子,若是錢家賣地,你讓叔壓價全買了,銀子由三丫出。”
楊嬸子見大丫和二丫在自我埋怨,正想上前勸慰的,猛然聽到單雅冷聲這般說,愣了片刻,隨後便明白過來,忙瞅著她定定地點了點頭應道:“三丫,你放心,嬸子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單雅這才點了點頭,難過地擁著大丫和二丫哽咽地說道:“大姐、二姐,你們別在埋怨了,要怨都怨當時三丫沒本事。”
她說著,含在眼中的淚便“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楊嬸子聽了,敢忙勸慰說道:“大丫、二丫、三丫,不怨你們的,你們都是好孩子,怨只怨錢張氏的心太黑,她遲早會得到報應的,你們別難過了,現在難過沒有用,咱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讓三丫躲過這門親事吧?”
大丫聞言,立馬擦了擦眼淚,瞅著二丫和單雅勸慰地說道:“嬸子說得對,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咱們要儘快想辦法躲過這門親事。”
她說著,眼神越發堅定起來。
二丫雖然仍在抽泣,卻也忙忙地點了點頭。
單雅則狠狠地擦了一把臉,瞅著窗外恨聲說道:“嬸子,大姐、二姐,沒事兒的,大不了三丫去就是了,不就是個妾麼?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的話音剛落,猛然聽到小石頭哭著難過地喊道:“三姐,小石頭不讓你去。”
幾人這才瞅見小石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
方才,大丫打發小石頭去西屋練字。
小石頭好似怕單雅離開一般,緊緊地拉著她的衣襟不動。
因此,單雅便陪著他進西屋去練字了。
此時,單雅見小石頭緊緊地抱著自己,敢忙用手幫他擦著臉上的淚安慰說道:“小石頭,放心吧,三姐不會去的,你乖乖練字去,讓嬸子、大姐、二姐和三姐一起商量出個法子來,好麼?”
小石頭卻倔強地沒動地方,巴巴地瞅著單雅嘀咕著說道:“三姐,小石頭的字練完了,不走,陪你們。”
他說著,便懇求地看向大丫。
大丫見了,無奈地看著單雅低聲說道:“讓小石頭留下吧,他雖然小,可既然知道了,又怎能放心呢?”
單雅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拉著小石頭的手,在炕上坐了。
幾個人一時間靜默下來。
楊嬸子見她們都蔫蔫的,想著越是這般時候越是要吃好飯,這樣身上才有勁兒辦事,遂忙站起來說道:“近午了,嬸子做飯去,咱們光這麼幹坐著也不是事兒,吃飽了再想辦法,也許就有了的。”
二丫聽了,忙跟著站起身,隨著楊嬸子去忙活中午飯了。
大丫則坐著低頭靜靜地思索著。
單雅見了,本想勸慰她幾句的,可大丫卻對著她擺了擺手低聲說道:“三丫,別說話,讓大姐好好想想。”
單雅見了,只好把到了嘴邊兒的話又強自嚥了下去。
一時間,單雅感到心裡暖暖的。
有這麼多人一心為她著想,與她同甘共苦,讓她的心裡怎能不安慰呢?
單雅早已反覆前思後想過了,這一次,她怕是躲不過了。
在這封建朝代,哪裡有平民百姓的話語權啊?
自家沒權沒勢,如何能抗得過京城忠義侯府的勢力?那可是大雍國的侯府啊,可謂權勢滔天了。
單雅這般想著,便把怨和恨都深深地埋在心底,想著自己即便被強逼著進了忠義侯府做妾,也不能讓侯府的日子過順心了。
她想著改變自己命運的掐算大師慧能,心裡恨得不行,暗自嘀咕著,有道的高僧?幫著權貴逼著一介平民去做妾,這就是大雍國的道的高僧麼?
哼~,還真不知道大雍國高僧的標準竟是這樣的,真真是助紂為虐啊。
小石頭見單雅忿忿的樣子,忙緊緊地拉住了她的手,有點兒駭怕地瞧著她。
單雅被他握得醒過神來,見小石頭惶恐地看著自己,忙安撫地把他擁在懷裡低聲安慰說道:“小石頭,別怕,三姐沒事兒的。”
兩個人正說著,就聽到大丫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看著他倆低語著說道:“你們別怕,大姐會想出一個法子來的。”
她說著,便徑自站起身,朝著堂屋快步走去,邊走邊看著單雅和小石頭低聲說道:“準備一下吃飯吧,怕是就要做好了。”
等到他們吃完飯,大丫便仔細打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