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自己的媳婦,任自己打罵、任自己欺負的媳婦啊。
他狠狠地瞪了單雅一眼兒,隨後便噘著嘴兒看向錢張氏,想讓她替自己出頭,卻見她徑自看著單雅,卻一言不發。
他當即便站到單雅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惡狠狠地說道:“喂,你可是我媳婦,現在立馬跟我回家去。”
他說著,就伸手想要抓單雅。
單雅見了,敏捷地往旁邊兒一閃,躲開了錢寶兒伸來的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兒,隨後便看著錢張氏冷笑著說道:“怎麼?難道你還沒跟你兒子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當真不害怕麼?”
唐名揚、林志遠、馬信寶和來旺不由停下了腳步,疑惑地看了過來。
錢張氏見跟著單雅的四個人並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當即便認為他們一定是來找她討債的債主。
於是,她便看著單雅笑著說道:“你可是寶兒的媳婦,這才幾天不見啊,怎的就忘了呢?”
說著,她的眼睛便瞟向唐名揚、林志遠、馬信寶和來旺四人,見他們都詫異地看著自己,忙冷笑著繼續說道:“你可別忘了,還欠著我們錢家二兩銀子沒有還的。”
單雅聽了,豈容她在這裡無理取鬧,當即便譏諷地說道:“你說得跟真得一樣,拿出證據來?”
錢張氏當即便伸手自懷裡取出一物,笑著得意洋洋地慢慢展開說道:“喏,這不就是證據麼?上面可是蓋著村長的手印的,怎麼?你不服?”
單雅敢忙盯著她手裡的紙掃了一眼兒,見竟然是自己的賣身契,眉頭立馬便擰到了一起。
她定了定心,按捺住性子繼續往下看去,見根本就沒有自己和家人按下的手印,忙看著錢張氏冷漠地說道:“你糊弄人啊,這上面雖然有村長的手印,可根本就沒有我和我家人的手印,怎麼?難道你們騙不成,還想逼迫麼?”
單雅說著,益發地冷漠起來。
唐名揚似看熱鬧一般,不言不語地往旁邊兒一站,靜靜地看了起來。
林志遠則臉色凝重地看著他們。
馬信寶看了一會兒,有點兒不耐煩起來。
這衚衕本就窄,雖然他們剛進來,可迎面就碰到了人,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何嘗受過這個罪呀,若不是唐名揚用眼神示意他,只怕他早就衝過去了。
來旺則莫名地打量著單雅和錢張氏、錢寶兒,眼睛卻不時地瞟向唐名揚、林志遠和馬信寶。
錢張氏見跟著單雅的四個人果真都保持靜默,膽子越發大了起來,瞅著她便笑著說道:“乖媳婦,你不認也不行啊,村裡可是有好多人都能證明的,你的賣身契不過是被你裝神弄鬼耍花招,給收回去了罷了,怎的?難道你敢說你沒有被賣到我們錢家麼?”
單雅聽了,笑得越發地冷了,嘲諷地看著錢張氏說道:“我本來是找你借錢的,誰知道你竟然偷龍換柱,把借銀子的借據換成了我的賣身契?我可從來沒有認過,一直都是被你們逼迫的,你們不是見我沒了生機,把我送回家去了麼?怎的見我好了,又巴巴的尋來了,莫不是後悔了麼?”
錢張氏聽了,立馬惱怒地瞪著單雅說道:“我偷龍換柱,你看看這上面,可是實打實地有村長的指印的,你怎麼說?”
單雅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兒,譏諷地說道:“村長被你買通了唄,你以為瞞天過海是那麼好糊弄的?就一點兒破綻沒有麼?”
錢張氏不由惱羞成怒地瞪著單雅說道:“有什麼破綻?你個死丫頭,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反正你做過我家的童養媳,村裡的人都知道。”
單雅聽了,冷冷地看著錢張氏笑著說道:“那天可是你主動把賣身契還給我二姐的,當時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怎麼?難不成你現在反悔了?只可惜這世上的藥有千萬種,就是沒有後悔藥。”
單雅說著,便懶得繼續再跟他們囉嗦,冷冰冰地瞅著錢寶兒說道:“跟你說過幾遍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若是執意無事找事,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說著,便瞅著錢張氏笑著說道:“記住一句話,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我可不是在嚇唬你。”
她說著,便毅然邁步朝著自家走去。
就在她跟錢寶兒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錢寶兒忽然伸出手,想要攔住單雅。
單雅手一伸,便擋開了錢寶兒伸來的胳膊,冷冷地說道:“夜裡蓋好被子,莫要被嚇得尿了炕,你娘還得辛苦給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