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暗自在心裡嘀咕著,別,千萬別被他的假象給迷糊住,還是多想想他平日裡的樣子吧。
單雅想著,便又徑自做起木頭人來。
突然,她陡然聽到唐名揚提到了自己,忙疑惑地看了過去,卻聽到唐名揚徑自跟唐老夫人笑著繼續說道:“信寶可是誇了啊,說她做得豆腐可好吃了,後日林祖母來,咱們索性便讓三丫做幾道豆腐菜餚吧,如何?”
單雅聽了,登時便橫了唐名揚一眼兒,心裡話,就知道他今兒帶著自己來見唐老夫人有什麼目的,果然啊、果然,原來他竟是在這裡等著自己的。
單雅的心裡雖然這般想著,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仍然繼續做她的木頭人,想著只要他不叫到自己,便不做理會。
唐名揚卻好似知道單雅的心裡如何想一般,徑自看著她笑著說道:“三丫,你跟祖母報一報那豆腐的菜名吧?也好讓祖母從中做一個選擇?”
單雅聞言,心裡把唐名揚恨了個遍,心裡話,知道你自己說話沒用,倒特意搬出你祖母來了,還真是有夠腹黑的啊。
唐老夫人聽了,立馬感興趣得看著單雅笑著說道:“三丫,豆腐腦我知道,這豆腐是什麼樣子的,沒想到這豆腐還能做菜,你快跟我說說吧?”
單雅聞言,知道自己此時再不接話不行了,忙看著唐老夫人笑著回稟說道:“老夫人,其實很簡單的,跟做豆腐腦幾乎差不多,若是枇杷跟琳琅那一日都學會了,應該很快便能做豆腐了,這豆腐其實比豆腐腦更結實一些兒罷了。”
唐老夫人聽了,當即便歡喜地笑了起來,瞅著單雅開心地說道:“原來如此,它既然比豆腐腦結實一點兒,想必正好適合我的牙口,唉,如今上了年紀,硬得咬起來感覺費勁兒,咱們這麼著吧,到得後日,你便給我和林老夫人做幾樣豆腐菜餚吧?豆腐腦軟軟的、滑滑的,想來這豆腐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說著,便徑自看著唐名揚笑著問道:“揚兒,你已經吃過了,可是祖母說得這般?”
唐名揚聽了,徑自點著頭笑著說道:“祖母,正是這般,可是極好吃的。”
他說著,便把馬信寶誇得言辭拿來用了。
單雅聞言,心裡是苦不堪言,不由暗自嘀咕著,腹黑啊、還真是腹黑,你根本就沒有吃過,硬是搬了別人的說辭來充當自己的說辭,羞也不羞?
單雅這般想著,便不屑地瞥了唐名揚一眼兒。
可是,這一眼兒看了之後,她的心裡便只剩下後悔了。
原來,當單雅看過去的時候,唐名揚正得意地對著她徑自笑著,可謂是得意洋洋啊。
單雅見他這般情景,如何能不惱、能不後悔自己看他這一眼兒呢?
單雅本想狠狠得剜唐名揚一眼兒的。
可是她知道,此時唐老夫人正看著自己的,若是自己真得剜了她的寶貝孫子,她又會如何做想呢?
單雅感覺此時的自己心裡好似燒著一團火,想要發洩,卻又無處發洩,只能硬憋著。
唐老夫人聽了,立馬看著單雅笑著說道:“揚兒可是從來沒有這麼贊過一道菜的,今兒他極力讚揚你做得豆腐菜餚,想來定然是很好吃了,到後日,就要麻煩你多做幾道豆腐菜餚了。”
唐老夫人把話都說到這般了,單雅又如何能不應呢?
因此,她只有點頭的份兒了。
唐名揚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看著單雅的眼神也異常明亮。
單雅見了,卻感覺分外的刺眼。
她恨不得衝上去,象摘球一般的把他明亮的眼睛給摘下來。
唐名揚卻沒事兒人一般得徑自看向唐老夫人笑著又說起話來。
單雅見了,雖然感覺坐立不安,卻只能無奈得陪著。
直到兩個人出了靜怡苑,坐在轎子裡,單雅終是忍不住了,狠狠地剜了唐名揚一眼兒。
唐名揚見了,嘴角卻徑自翹了起來。
單雅見了,剛剛消下去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又竄了上來,恨恨地瞪著唐名揚。
唐名揚卻好似根本沒有看見一般,看著單雅淡淡地輕聲說道:“到了。”
單雅聽了一怔,隨後才明白,他是說到廣寒苑了,心裡對他更是恨得不行,暗自嘀咕著,到了你倒是快下啊,什麼時候輪到我在你前面下過啊?你這說得不是廢話麼?
單雅想著,便又狠狠得剜了他一眼兒。
唐名揚卻不知道為什麼,嘴巴竟然咧著徑自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