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瞅著單張氏沉吟地低聲說道:“單家的,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有些兒話我也就不避諱了,這打人的好似不想給他留活路了,處處都往致命處打,下手可真狠,唉,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你們也警醒點兒吧,以免他們在找到這裡來。”
單張氏聽了,唬了一跳,隨後便明白這是羅郎中在好心提醒自己的,遂忙看著他點了點頭應了,並道了謝。
由於銀子不湊手,單張氏倒有些兒不好意思起來,尷尬地看著羅郎中欲語還休。
羅郎中見了,正要開口說不急,卻見單雅拿著銀子遞了過來。
單雅一邊兒遞過來,一邊真誠地低聲說道:“叔,你拿著,畢竟你們家也要生活的,三丫替二嬸他們付了。”
單張氏見了,嘆了一口氣,同時她看著單雅想說點兒什麼。
單雅見了,忙看著她安慰地低聲說道:“二嬸,全當是香姐姐和娟姐姐心疼你吧,別謙讓了。”
她說著,便送了羅郎中離開。
單香見了,心裡感到一陣漏貼、暖融融的。
方才出來的太急,她竟沒有想到要拿銀子。
單張氏低低嘆了一口氣,看著單雅點了點頭,心裡話,還是自家人親啊。
單香和單娟都被單雅給救了,害她們的竟然是她們的爹,如今單吝被人打傷了,幫著付銀子的,又是單雅。
想著單吝,她恨得不行,對他的為人又豈能不瞭解?
她想著方才羅郎中的話,知道單吝定然是把人得罪得狠了,人家才下死手來打他,只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誰?若是累及到孩子,那可就慘了,遂便後悔起讓單明叫單香回來了,忙催著單香,想讓她快點兒離開。
單香此時又怎能忍心離去呢?便看著單張氏安慰地低聲說道:”娘,等單明拿了藥回來再說吧,你一個人在家,我會擔心的。”
單張氏想了片刻,便沒有再勉強她。
單香看著家裡的冷鍋冷灶,便敢忙忙著燒水準備做起飯來。
這才到朝食,單張氏一大早便帶著單明去地裡撿麥穗了,回來娘兩個正準備生火做飯的,便見有人揹著單吝急匆匆地回來了。
單張氏此時才想起來外面還站著兩個人,忙走了出來,再次拜謝,隨後便詢問起當時的情況。
那兩個人是鄰縣的,搖了搖頭說並不知曉單吝到底跟誰打架。
他們是在去縣城的路上碰到單吝的,見他全身都是血,身後還託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卻依然堅持往前爬,不由動了惻隱之心,便上前問了他的情況,這才知道他是上河村的。
兩人中有一人的岳家正好是上河村的,說起來見都認識,便好心地大老遠把單吝送了回來,剛才見他們一家人一陣忙活,也沒有說話,本想離開的,又怕他們有事詢問,這才留了下來。
單張氏見了,敢忙躬身道謝。
那兩人見了,忙拱了拱手說只要人平安就好,家裡還忙著的,就要告辭離開。
單張氏見了,哪能讓他們就這樣走啊?遂忙笑著問他們家是哪裡的?
兩人中的其中一人見了,笑著說自己的岳家就在這裡。
單張氏忙問了是誰,這才送他們走了。
她想著過幾日,自己不忙了,做點兒繡活換回銅板,好好地謝謝人家。
不一會兒,單明便拿著幾包草藥回來了,單香立馬煎藥。
單雅見他們兄妹二人忙活著,自己又插不上手,遂便拿出了一兩銀子遞給單張氏說道:“二嬸,想著你這幾日要用銀子,這個你先拿著吧,若是不夠,再跟三丫說就是。”
單張氏聞言,眼睛登時便溼潤了,瞅著單雅便要推辭。
單雅見了,忙攔住她低語著說道:“二嬸,這段日子你怕是更忙了,拿著吧,全當是娟姐姐和香姐姐孝順你的。”
單張氏見了,感動的同時,更是在心裡把單吝罵了千百遍。
單雅告辭離開了,又回到了鋪子,跟單娟說了單吝被人打了的事兒。
單娟聽了,嘴裡雖然憤怒地說著單吝是自找的、活該,卻依然忙忙地收拾了,快步回去了,畢竟那是她的親爹呀。
單雅便留下來幫著忙活鋪子裡的事兒。
待到忙過這一陣,單雅見鋪子沒那麼忙了,便看著楊嬸子和二丫、楊大牛說道:“家裡就剩下秀兒了,怕她忙不過來,我回去幫她了。”
楊嬸子聽了,立馬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吧,這裡現在沒多少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