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脫口而出低聲問道:“小石頭,二姐的腿自小便是如此麼?”
小石頭聽了,小臉兒忽的一沉,隨後便看著單雅猛然搖了搖頭,眼睛瞟了屋門一眼後,才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三姐,你真得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單雅聞言,登時便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又沒有經過大腦脫口而出了,她沉思了片刻,手便裝模作樣的撫著頭,看著小石頭壓低聲音解釋地說道:“小石頭,三姐真得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一想頭就很痛的。”
小石頭聽了,立馬便要下炕,卻被單雅給低聲喚住問道:“小石頭,你要幹嘛去?”
此時,單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暗自在心裡嘀咕著,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可自己確實不知道這具身體以前的事情啊,這可怎麼辦?
就在單雅焦灼地看著小石頭的時候,卻聽到他解釋地說道:“小石頭跟二姐說一下,要再請羅郎中來給你看看了,你怎麼會不記得以前的事兒呢?”
單雅聞言,急忙喚住小石頭低聲說道:“小石頭,也許過幾日我就想起來了,二姐正在煎藥,你還是不要打擾她的好,免得藥煎糊了,還是一會兒等二姐來了再說吧。”
小石頭聽了,想著也是,還是讓二姐專心給三姐煎藥吧,一會兒再說也是一樣的。
他這般想著,便又坐回了原處,看著單雅低聲安慰地說道:“三姐,你莫要著急,才剛好一點兒,也許過幾天你很快就想起來了的。”
單雅聽了,心裡話,只怕過多少天也想不起來的。
她心裡雖然這般想著,嘴上卻笑著應著,隨後便看著小石頭低聲說道:“小石頭能給三姐說說二姐的腿是怎麼回事麼?”
小石頭聽了,看著單雅低語著說道:“小石頭記事兒的時候,二姐就是這般的,可是大姐姐說二姐小時候的腿本是好好的,只是趕路的時候,碰到了壞人才這般的。”
單雅聞言,心裡不由一陣地唏噓,這麼溫婉的女子,原來腿本來真是好好的啊。
她想到這裡,不由看著小石頭疑惑地問道:“郎中怎麼說的?二姐的腿可能好?”
小石頭聽了,怔怔地看了單雅一會兒,頭猛然低了下來,愁悶地低語著說道:“聽大姐說,二姐的腿瘸了之後,因為要趕路,所以沒顧得上看,來到這裡之後,倒是讓村裡和鎮上的郎中看了,可都說不好治,爹本來準備帶著二姐尋名醫給看的,沒想到爹竟突然病了,為了給爹治病,大姐只好賣身做了人家的丫鬟,結果,爹爹還是離開了,娘有做糕點的手藝,想著賺了銀子再帶著二姐尋名醫醫治,可沒等攢夠銀子,娘又病倒了。”
說到這裡,小石頭的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單雅聞言,心裡竟也異常悲苦、酸澀起來,她忙忙地伸手替小石頭擦了臉上的眼淚,安慰地低語說道:“小石頭,不哭了,以後咱們的日子定然會過好的。”
此時的單雅,倒全忘了自己一心想要回去的事兒了。
小石頭此刻才猛然想起三姐還病著,自己本應該陪著她說些兒開心的話的,心裡便暗暗懊惱起來,忙忙地拿出隨身裝得帕子擦了一把臉兒,接著便很是歉意地看著單雅低語著愧疚說道:“三姐,小石頭又說錯話了。”
單雅聽了,仔細地看著小石頭手裡的帕子,心裡暗自疑惑著,別說,小石頭的教養還是極好的,不像自己以前見過的小孩子,哭了之後就用袖子去擦臉兒,想來這具身體的爹和娘也是極有教養的人了,不然怎麼會有如小石頭和二丫這般有教養的孩子呢?
此時的單雅,倒把她所在的這具身體給忘記了,她可也是一個小孩子的。
小石頭見單雅看著自己半天不說話,不由心裡大急,遂便看著單雅忙忙地著急喚道:“三姐,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他這一喚,立馬驚動了正在堂屋煎藥的二丫。
就聽到一陣“蹬搭蹬搭……”地腳步聲急急地走來,隨後門簾一挑,二丫急急地探頭看進來疑惑地問道:“三丫怎麼了?”
小石頭這一喚,單雅登時便醒過神來,看著小石頭正要解釋,就聽到了二丫的問話,遂忙忙地笑著解釋說道:“二姐,小石頭,我沒事兒,只不過剛剛在想從前的事兒,倒唬住小石頭了。”
二丫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小石頭囑咐說道:“別一驚一乍的,倒唬了二姐一跳,堂屋裡可還煎著藥的。”
她說著,便忙忙地一瘸一拐地朝著堂屋奔去。
小石頭看著二丫奔了出去,不好意思地看著她的方向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