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色?且身上還多了許多青斑淤紫的傷痕,還有啊,我去看三姐,你們不僅不讓我進去,還衝轟著你家寶兒打我,這又怎麼說?哼~,我三姐因為孃的事兒,當天回來當天回去也就罷了,可回去不過一個月,便被你們給送了回來,她站著走的,卻躺著回來了,這你們又怎麼說?你紅口白牙說三姐醒過來了,當時那哪兒是醒著啊,明明就是她在說胡話,你如今還在這裡胡說八道,莫不是欺負家裡就我跟二姐麼?告訴你,我們可沒那麼好欺負的,我三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的賬~可是沒~完。”
小石頭一口氣說到這裡,氣得再也忍不住了,忙忙地俯身撿起燒火棍子走了過來,對著錢張氏就掄了過去,嘴裡忿忿地怒聲說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小石頭可不是好惹的,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別以為小石頭個頭小,家人就能任人欺負。”
二丫見了,心裡大急,忙忙地伸手攔住了小石頭又要掄向錢張氏的燒火棍子,心裡暗自疑惑著,小石頭什麼時候說話這般有條理、還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呢?
此時此刻,卻根本不容二丫多想。
她忙忙地攔著小石頭看向錢張氏說道:“桂花糕的方子,早已給我娘看病賣了,你要銀子,現在沒有,還是那句話,一切等三丫好了再說,還不快走?難不成你真要被小石頭的燒火棍子給掄上?”
錢張氏見了,狠狠地剜了小石頭一眼兒,忿忿地說道:“小兔崽子,別以為我怕了你了,你敢?”
她說著倒越發地往小石頭身旁兒湊了過來。
小石頭見了,登時便大怒,嘴裡氣惱地說道:“二姐,你鬆開,她想挨棍子,你倒是讓我打呀?”
他說著便手腕一轉,照著錢張氏的身上就掄了過去,結果被二丫一擋,棍子掄得偏了,一棍子掃在錢張氏的左胳膊上。
錢張氏疼地“哎呦~”一聲便叫了起來,嘴裡頓時不乾不淨地罵了起來。
此時,楊嬸子分開眾人急匆匆地走進了院子,見了這般情景,焦灼地打量了二丫和小石頭一眼兒,看著錢張氏勸阻地喘息著說道:“她嬸子,你這是怎麼了?他們還是孩子,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啊,你來要銀子,他們根本就沒有,這般硬要,難道就要到了不成?至於她們家做桂花糕的方子,我倒是知道,為了給二丫娘看病,早賣給鎮上馬家的糕點兒鋪子了,人家說了,不能再賣給別人了,更不能送給別人,要不然自從二丫娘去了,二丫也會做桂花糕,怎的就不見他們繼續桂花糕賣了?你總要容他們個空不是?”
她說著,便掃了院子外邊兒看熱鬧的人一眼兒,有相熟的、受過二丫娘恩惠的、也有可憐幾個孩子沒了爹孃的……都跟著忙忙地勸了起來。
錢張氏來得時候就知道,二丫家肯定是拿不出銀子的,她本來就是衝著二丫家桂花糕的方子去的,如今聽說已經被鎮上有錢有勢的馬家買了去,登時便不再多言,抬頭看了看二丫家簡陋的院子和低矮的屋子,袖子一甩,就勢下坡地說道:“我也不做惡人了,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就再容你們幾日,若是到時候你們還是拿不出來,可就別怪嬸子不留情面了。”
她說著,便狠狠地剜了小石頭一眼兒,隨著楊嬸子的拉力順勢跟了出去。
院子外面圍觀的人慢慢地散了,也有故意走得慢安慰二丫姐弟兩個的,但大都很快便走了,最後院子裡只留下了二丫、小石頭和單娟。
二丫這才看著單娟滿是歉意地說道:“娟子姐姐,二丫又帶累你了。”
單娟聽了,忙忙地搖了搖頭說道:“二丫,別這麼說,今兒我本來是給你送這個的,正巧碰上了,人家說咱們單家如何如何,姐姐豈能坐視不理?不管怎麼說,咱們身上流地都是姓單的血、是一家人,雖然我爹爹他……“
她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猛然把手裡的帕子往二丫的手裡一放,低語著說道:“這是我跟我娘偷偷多繡出來的花攢下來的,本來還想著能多賣幾個銅板的,可繡莊不給提價,也就一百來個銅板,你先拿著花吧,等有了,回頭我再給你送過來。”
她說著,便鬆了手,笑著大聲說道:“這塊兒帕子送給你玩吧,姐姐這就回去了,你們也快忙吧,天眼看著就要黑了。”
話剛說完,不等二丫回話,她就飛快地奔到了院子門口,笑著回頭對著二丫和小石頭擺了擺手,隨後緊走了幾步,便消失不見了。
二丫看著單娟的影子不見了,才低聲吩咐小石頭關好院門。
待小石頭回來後,二丫才拉著他的手,走進了堂屋關了門,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