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童養媳,不纏著他纏著誰去?難不成要纏著你麼?”
那個人影說著,陡然飄落了下來,緊緊地盯著錢張氏。
方才,錢張氏被她瞟了一眼兒,身上猛然竄起陣陣寒意,此時她則感到全身上下處處都透著冷意,還都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心也不由跟著哆嗦著,氣勢上登時便弱了下來,看著那個人影一橫心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纏著我們?”
那個人影見了,突然笑著說道:“還能怎麼樣啊?賣身契在你的手裡,又沒有在這裡,三丫自然是要日日都呆在錢家的,那裡才是三丫的家啊,有什麼不對麼?”
錢張氏聽了,心裡驚惶地恨不得立馬離開此地,可她根本就邁不動腳,只好央求地說道:“你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糾纏著錢家。”
那個人影聽了,盯著錢張氏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輕輕說道:“還用三丫說麼?賣身契在哪裡?三丫便跟著它去哪裡啊,既然不得自由身,只好跟著賣身契了,若是恢復了自由身,才能想去哪裡便去哪裡的。”
錢張氏聞言,手哆嗦了半天,才看著那個人影哀求地說道:“賣身契早就沒了,被寶兒拿著練字當草紙丟……丟了。”
她說著便忙忙地垂下頭去,裝作很是恭順的樣子,其實此時她整個人的感官極其的敏感。
錢張氏只感覺陣陣的冷意席捲而來,身體好似在冰窟窿裡一般,她忙忙地張開口磕磕巴巴地說道:“我說、我說,賣身契……就帶在……我的身上……嗚……凍死了,手都凍……僵了,拿……拿不……出來……”
話沒說完,錢張氏便感覺那個人影臉色一寒,隨後便聽到她低語著說道:“你不是說賣身契被你家寶兒當草紙丟了麼?如今怎的又帶在你的身上了?欺負三丫小、家裡人少是吧?沒關係,你若是想早點兒跟著一起來,三丫到時候定會在閻王爺面前替你多多美言的。”
錢張氏聽了,臉色唬得煞白,忙忙地結結巴巴說道:“別、別、別,不用你……美言,我現在……現在就把你的……賣……賣身契給你,這……總可以了吧?”
她說著,便急急地央求說道:“身上凍僵了,你看能不能……”
不等她說完,便猛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往前一傾,竟然動了,寒意也好似去了大半。
此時,她不得不相信,登時便不敢怠慢,忙忙地自懷裡取出那張賣身契要遞給面前的人影。
那個人影見了,根本就沒有伸手去接賣身契,而是隨手指了指跟著錢張氏的兩個男子。
錢張氏見了,立馬明白過來,忙忙地應諾說道:“我立馬讓他們全放下,讓他們全放下。”
隨後,錢張氏便感到全身再次發冷,接著就聽到那個人影冷冰冰地說道:“日後你還要繼續欺負人、騙人是吧?”
☆、15。第15章 活著回來了
此時,錢張氏感到自己好似置身在冰火兩重天裡,全身一直打著哆嗦,驀地腿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無神地直直盯著地面,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錢張氏才聽到一個聲音遠遠地說道:“既然知道錯了,便看你今後如何做了?陰司簿上,一筆一筆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若是你繼續作孽、不怕死後被打到十八層地獄去,便繼續跟以前一般行事吧……”
錢張氏聽了,顫抖著忙忙點著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嘴裡則哆嗦著應承說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卻說院子外站著的人見錢張氏帶著兩個男子拿著東西急匆匆地從屋子裡走出來,有無奈地同情搖頭的、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的,也有等著進門想要安慰的……
留下來的人怎樣也沒有想到,錢張氏走到院子中的時候,猛地站住了,她先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隨後便怔怔地來回瞅著、嘴裡還不停地說著什麼,接著又見她雙膝跪地嘀咕著什麼,最後則是見她一直不停地忙忙點著頭,不由奇怪地低低議論起來。
那兩個男子剛出屋子便得了錢張氏的暗示,很快便走到了錢張氏的前面。
待他們走到院子門口,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兒不同,不由回頭一瞧,見錢張氏徑自站在那裡說著什麼,兩人頓時怔住了,直到錢張氏小雞啄米般地點著頭,才疑惑地奔了回來,站在她的身旁兒不停地喚著:“東家,你怎麼了?快起來。”
隨著院外的議論聲和跟來兩個男子的呼喚聲,錢張氏才慢慢地清醒過來。
她驚惶地膽怯瞅了瞅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