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病又是一個無底洞,根本沒有條件治。
以沫跟在歡喜的身後進屋,看到床上躺著的中年男子,面容枯槁眼眶凹陷,一看就是長期纏綿病榻之相。
“大叔!”以沫上前,有禮的叫了一聲。
歡喜爹一見來人是以沫,當下驚得起身,人看起來也精神了兩分,滿是慚愧的說:“原來是以沫姑娘,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們家歡喜不懂事,還請你見諒。”
姥姥的事情,歡喜不清楚,歡喜爹卻是清楚的。
所以看到歡喜把以沫請來,心裡覺得甚是愧疚,畢竟這個小姑娘也才失去了至親,他們還給她添麻煩。
以沫淺淺一笑,“不礙事!是我自己想來看看的,大叔若是信得過我,讓我給您請個脈吧!”
歡喜爹忙把手伸出來,脆弱的笑說:“以沫姑娘說的哪裡話,能得以沫姑娘相助,大叔感激不盡。”
以沫聽姥姥說過,歡喜爹原是一名秀才,所以比村裡其他人要懂禮一些,這會兒看他說話行事,倒真是如此。
“大叔是否經常胸悶咳嗽?”以沫手指搭在歡喜爹的手腕上,抬眼詢問。
歡喜爹忙應聲說:“對,特別是早晚時分,若是天氣驟然轉涼的話,情況會更嚴重一些。”
“平日裡還不能幹體力活,稍微重點的活,都會引發喘息氣促。我以前也看過大夫,大夫說是有哮喘,沒法根治,這輩子就只能這樣過。”
歡喜爹說罷,苦澀的望著以沫一笑。
以沫凝神想了下說:“大叔的病症倒真是哮喘,只是也不一定沒得治,我雖然不敢保證能治好大叔的治,但緩解你的病情還是能做到的,只是不瞞大叔,我這是第一次治人,也不知道大叔怕不怕?”
歡喜爹愣了下,激動的說:“以沫姑娘願意給我治病,我求之不得,哪裡會怕!”
這賈大夫看重外孫女,全村的人都知道,以沫不說,他都不知道以沫也懂醫,看她小小年紀這般沉得住氣,想來也是有真才實學的。
再者,他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以沫給了他一線生機,他怎麼可能不牢牢握緊。
“嗯,那我回去抓藥,一會兒熬了藥給大叔送過來!”以沫起身,不再耽誤。
說來,她心裡也是一陣激動忐忑,畢竟第一次給人看診治病,不是鬧著玩的小事,一步錯可能就會影響到病人的健康,所以她十分看重這件事情。
歡喜爹見以沫要走,忙出聲說:“這藥材的銀兩,我們家暫時拿不出來,我這裡有一塊玉佩,以沫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先拿去抵藥錢。”
以沫看著歡喜爹取下歡喜脖上的玉佩,忙出聲阻止說:“不用了,這藥材我先出著,其他的事情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歡喜爹握著手中的玉佩,這是他和歡喜娘的定情之物,要這樣抵藥錢,他心裡也是十分捨不得的。
當下厚顏說:“以沫姑娘大恩,在下無以回報,如今這藥材還讓姑娘出,在下受之有愧。這藥村的錢,就當跟姑娘借的,待日後身體好了,一定歸還!”
以沫淡笑一聲,她不在乎這些。
歡喜爹又道:“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讓我這個女兒去你身邊搭把手幹些活,平時裡幫忙做做飯洗洗衣什麼,也算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不用了!都是鄉親,本就該互助互愛。”以沫連聲拒絕。
歡喜爹堅定的表態,“姑娘就同意吧!不然的話,我這心裡受之有愧。”
以沫推託一番,倒是歡喜突然跪在她的面前,咚咚咚的嗑了三個響頭說:“我要侍候你,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以沫猶豫了一下,無奈只得帶著歡喜一同回家。
想到幾天後,哥哥就要回來了,以沫心底有些不喜,其實她並不願意小小的家裡多出一個人,她只想和哥哥過兩人世界。
☆、016、渣男提親
一個八歲孩童的智商,說來雖不算聰慧,但卻也稱不上笨了,更何況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歡喜知道以沫能救她爹,且大方的讓他們家賒藥,因此幹勁十足的衝到了以沫家裡,挽起袖子就問:“姑娘,我現在要做什麼?”
以沫糾結的看了下小院,其實家裡沒什麼需要歡喜做的,哥哥走前已經把家裡的柴劈好,水挑滿。
猶豫了下她才問道:“你會生火燒水嗎?不然你給你爹熬藥?”
“會會會,我最會熬藥了,平時爹的藥,就是我熬的。”歡喜眼神一亮,蠟黃的小臉散發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