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還沒想好怎麼為小朱氏母女開脫,只想勸老太爺消消氣,哪知才喚了一聲,就被老太爺喝止道:“你給我閉嘴!她們母女今日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為都是你平時縱容出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裡的所作所為。老三家的是你的親侄女,你只知處處偏疼她,卻不知好好管束,以至於讓她教養出沐秋這樣敗壞門風的丫頭來,你真是愧當一府之主母!以後府裡的中饋就交給陽哥他娘執掌,你不必再插手了!”
“老爺?!”老太太自然是不服的,這麼多年來在秦府裡她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地位,哪怕就算是當初大夫人掌家那幾年,明面上是大夫人操持家務,但實際上大夫人非常尊重老太太,凡事都先請示過婆婆再做決定,故而其實背後還是老太太說了算。
自從大夫人沉冤得雪回府後,本來老太爺一直有意再讓長媳管中饋,但大夫人總以身體不好為由,儘量少摻和家務之事,任由老太太當家做主。
大夫人心裡非常清楚,縱然老太太在三個兒媳當中比較偏向小朱氏,但在孫輩當中,沐陽是她唯一親手帶在身邊長大的,又是秦家的長子嫡孫,老太太怎麼著也不會委屈了自己最疼愛最在意的寶貝孫兒。
再加上沐月一直擔心秉性純良的母親若重新掌家會再惹人妒忌,她特意囑咐母親,萬事以保全自己為先,切莫跟小朱氏那樣的小人爭一時之長短,免得再被人算計,畢竟她不能常住在孃家時時刻刻的保護母親。
故而即便有老太爺為自己撐腰,大夫人卻從來不跟二房和三房的人去爭什麼,反正有一雙兒女在,這府裡不會少了茗雪園的吃穿,無需貪戀那點管家的權利。
現在聽老太爺這麼一說,她並未覺得興奮,反倒是老太太和小朱氏她們非常激動,連秦沐秋都要詐毛了:“祖母,我到底犯了什麼錯值得你如此發火,還連累到祖母和我娘?”
“你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沒等老太爺發話,沐月就立刻追問了一句。
“大姐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這會兒怎麼突然問出這蠢話來?我若是知道,豈會問呢?”秦沐秋本就瞧沐月不順眼,一句不相讓。
她現在也明白過味兒來了,自己不過是多看了夏侯燁幾眼,就被這個堂姐逮住機會,不但冷嘲熱諷自己,還趁機把掌家之權從祖母和母親手裡奪了去,這下她想再亂花銀子,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現在必須力爭到底。
“秋兒,不得對月兒無禮!”老太爺自然是站在沐月這邊的。
秦沐秋不服氣望著老太爺:“祖父剛才說祖母偏心我娘,但這麼多年看來,祖父又何嘗不是偏疼大姐呢?只要我和二姐不順大姐的意,您就訓我們,總是認定錯的是我們,敢問祖父一句,難道只有大姐是您的親孫女,我們就不是了嗎?”
“你?!孽障,真是孽障啊!管家,給我拿家法來!”老太爺這下可是真的發火了。
老太太趕緊起身求情:“老爺,秋兒是一時糊塗才會說話失了分寸,你別生她的氣。這孫女婿還在,還是別動家法了吧!”
小朱氏也擋在女兒面前,硬扯著女兒跪下來:“父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秋兒,求您別對她用家法。秋兒這孩子命苦,貪上了容昱那麼個混蛋,國公府薄情寡義的把她休回來,已經讓她痛苦不已了。您若再責打她,可叫她怎麼活呀?嗚嗚……”
任憑老太太和小朱氏再怎麼求情,秦沐秋就是一點不領情,即使是被母親拽著跪下來,她還是梗著脖子不對老太爺服軟。
沐月倒不介意再添一把火,反正她是下定決心這回要把秦沐秋惦記自家相公之心一次連根斬斷,讓她再不敢覬覦夏侯燁一分一毫。
“沒想到三妹還是烈性子,祖父都要搬出家法來了,你還是不認錯啊?”沐月一手擺弄著茶杯蓋,一邊看著跪在老太爺面前的小朱氏和秦沐秋母女倆,笑裡藏刀的把戲她早就從她們身上學會了。
老太太見沐月非但不勸老太爺息怒,反而對秦沐秋逼問,她不悅的瞪了沐月一眼,對她說:“月兒,你能不能少說兩句?非要看到秋兒受家法你才高興嗎?”
沐月不會跟祖母頂撞,她心裡清楚的很,祖父一定會為自己出頭的。這不上,老太爺一聽老妻這話,就更加生氣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月兒哪句說得不對了?秋兒當初與容昱無媒苟合早就讓咱們秦家被外人恥笑了,她被國公府休棄回來卻不知自律,先是在將軍府的壽宴上對怡郡王下藥,要不是月兒處置得當,她早就被抓去宗人府了。現在又不知避諱滿眼貪戀的盯著自己的姐夫看,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