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也沒了主意,只能先安慰一下主子:“縣主,你先別慌,說不定老夫人只是讓李嬤嬤把廚娘帶過去問話,看她是不是真的偷了翁主的珠釵,不一定會扯到你身上來,再說還有翁主幫你呢!”
康蓉聽了小紅的話,稍微平靜了一下:“對對對,你說得有道理,收買廚娘的事說到底是翁主給我出的主意,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縣主,你先坐下來喝口茶,平心靜氣的歇會兒。”
小紅扶著康蓉才剛坐下來,康蓉就突然又站了起來:“小紅,你趕緊去青竹苑那邊打聽一下,若是有異,馬上回來告訴我。”
“是,奴婢這就去。”小紅點了點頭,馬上轉身跑出去了。
青竹苑裡,容琳一來便興師問罪起來:“兒媳真是愈發地對我無禮了,母親要是再不管管她,趕明兒恐怕她就上房揭瓦了!”
夏侯老夫人心裡有數,直接問她:“你說的可是廚娘紫香之事嗎?”
容琳眉眼輕挑,看著老夫人說道:“沒錯,就是這事兒。紫香不過就是一個小廚娘罷了,她手腳不乾淨,偷了我的珠釵,這樣的人怎麼還能留在府裡當差?我把她打發出府也是為大家著想,母親平日裡不是也最討厭這樣的下人嗎?”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每次跟容琳交手都特別的廢話,放下茶杯扣下杯蓋,抬眸對容琳說:“她偷了東西,自有家規處置,就衝她的相公戰死沙場一事,咱們就不能把她賣出府去。”
容琳就不信自己一個主子還處置不了一個小小的廚娘,便反駁老夫人道:“母親如此姑息養奸,將來必成大患。就算她相公戰死了,也不能成為她行差踏錯的藉口,要不然府裡的下人一個個效仿,如何服眾?”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容琳道:“你……府裡的事自有我和孫媳做主,用不著你來插手,再說紫香到底有沒有偷你的珠釵得等我親自問過話之後才能知道。”
“母親……”容琳沒想到老夫人的態度如此強硬,甚至還懷疑她冤枉那個廚娘。
“行了,不必多說,我已經派人去琳琅閣了,一切等把紫香帶來再問清楚便是。”老夫人一語定音,容琳再氣也沒法子了。
等到李嬤嬤把紫香帶到青竹苑時,大家並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什麼外傷,那香芷聽說來的關於她慘叫又是怎麼回事呢?沐月納悶地定睛仔細觀察著紫香。
“紫香,我且問你,夫人說你偷了她的珠釵,可有此事?”老夫人先發問了。
可是卻沒聽到她的回話,紫香只是一臉惶恐的看著容琳,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李嬤嬤站在紫香的旁邊,低頭對她說:“紫香,老夫人在問你話呢,快回話呀!”
“奴…奴婢,沒……”紫香的話還沒說利索呢,就聽到容琳啪的一聲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她轉頭望過去正好見到容琳和趙嬤嬤的利眼,恨不得把她扒一層皮似的,使她想起來剛剛自己受到的針刑,就渾身發抖,心律不齊了。
沐月見紫香懾於容琳的威嚴不敢說話,便站起來走到紫香的身邊,輕柔和緩地對她說:“別怕,一切自有老夫人替你做主,若你真的是被冤枉的,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紫香聽到沐月的聲音,轉過頭來迎上沐月那和善的眼神,心裡有了些底氣,嚥了口吐沫,大著膽子問道:“真的嗎?”
“當然,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說。”沐月的笑容和煦而溫暖就如一縷陽光般照進了紫香的心田。
沐月想要握一下紫香的手,給她勇氣,卻不成想引起紫香的痛叫,她馬上就發現不對勁,忙把紫香的袖子掀起來一看,方知她受了針刑,不細看別人根本發現不了。
“祖母,您看看紫香的手和胳膊滿是針眼兒,正所謂十指連心,而紫香又是靠手做飯的,這不是要斷了她的生路嗎?這施刑之人也太缺德了吧!”沐月直接把紫香拉到夏侯老夫人的面前。
“這?!”老夫人也很震驚,將軍府裡無論是以前她當家還是後來沐月掌家,都沒有對下人用過這樣的針刑,她轉頭看向容琳,質問道:“這可是你乾的?”
容琳卻不以為意:“像她這樣的小偷不用刑怎麼可能招出實話來。”
沐月很是不客氣的說:“是實話還是屈打成招恐怕只有紫香自己知道。”
“你?!”容琳怒視著沐月:“你的意思是說我屈打成招了?”
沐月沒理她,只對紫香說:“你的女兒還在等著你回去,別讓孩子擔心,說出實話來,老夫人和我都會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