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主持,大皇伯怕是會搗亂。”
“他敢!”南滄老太后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板著臉道:“你給我盯牢他,要是他敢破壞祭海大典動搖皇上的威信,務必要阻止他。”
長公主很氣餒,看來老太后還是要留著醇親王的爵位,她不甘心,更何況弟弟還小,她不想弟弟隨時面臨這樣一個大威脅,便言道:“大皇伯一直覬覦皇位,他籌劃多年,我只怕咱們是百密一疏啊!”
老太后自是明瞭孫女話中之意,醇親王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是她答應過早年先逝的皇帝夫君,無論如何都要留醇親王一命並保他爵位,當時幾位朝廷重臣都親眼見證了這事兒,她實在不好對那人下殺手,給人詬病。
醇親王本是先帝元配的皇后所生的嫡長子,可惜先皇后不賢不德,嫉妒成狂,殘害皇嗣,故而先帝盛怒之下將她貶為庶人送進庵堂苦修贖罪,孰不料這位皇后性格剛烈,死也不進庵堂,竟然在庵堂門口撞牆而亡。
先皇后的孃家父兄得知此事後非常憤恨,認為先皇太無情,他們竟然興兵想要扶皇長子也就是現在的醇親王登基為帝。這樣一來,醇親王受母后和外公舅舅的牽連就失去了太子之位。
後來先帝又立了新後,也就是現在的老太后,她只生了一個兒子就是小皇帝和長公主的父皇,而醇親王則是他們的大皇伯。
老太后的兒子當了皇帝,醇親王萬分嫉妒弟弟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尤其老太后給他一閒散王爺當,政事軍務一概不讓他接觸,久而久之他心裡愈發的不平衡。
十一年前與禹源的一戰,當時南滄處於十分不利的境地,主帥被當時禹源帶兵的夏侯墨和夏侯燁父子所俘,南滄朝堂一片譁然。於是醇親王主動請纓上戰場獲得了兵權,並且招降了夏侯哲用了卑鄙的法子取勝。
本以為自己立了功會被重用,卻沒想到班師回朝後,老太后讓先皇收回了他的兵權。醇親王氣壞了,當庭頂撞了先皇,念在他剛剛立了軍功便只象徵性的罰俸一年。
從那一天起,他天天詛咒弟弟,誰知老太后的皇帝兒子一年前還真就突然駕崩了,醇親王便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他自然是不服現在的小皇帝,一心想要奪回皇位。
而老太后和長公主祖孫倆為了保護年幼的南滄小皇帝與醇親王鬥智鬥勇,偏偏現在南滄朝中無良將,醇親王的兒子雖不才是個廢物,但他的小女兒品榮郡主的夫君容哲可是一員猛將,六年前帶兵重創了禹源,實力不容小覷。
“你盯緊就是,畢竟他現在還未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來,咱們也不好先發制人。皇上這一陣子總是念叨你,不如你就留在宮裡住幾日,你們姐弟好好說說話。我老了,很多事力不從心,你以後要替我多照顧皇上啊!”
長公主明白老太后的顧慮,沒再相勸,點頭應是。
龍衍殿那邊,夏侯正從南滄小皇帝口中得知他父母雙亡頓時覺得他比自己還可憐,至少自己還有孃親在。
“皇上別難過,我曾祖母常說人的命天註定,人是鬥不過天的,咱們只能過好自己的日子,讓先逝的親人安心。”見小皇帝兩眼泛紅,善良的紫茉拍著小皇帝的肩膀勸慰著他。
不成想這位小皇帝愈發地傷心,竟然抱著紫茉大哭起來,驚得周圍的太監一陣緊張,小摺子見主子難過他也跟著落淚。
這時唯獨夏侯正注意到小皇帝那雙肉乎乎的爪子摟著紫茉,他那腦袋搭在紫茉的肩膀上,哭出來的鼻涕都滴到了紫茉的身上,令他眼睛直突突,於是抬手將紫茉拽出來,自己上前掏出帕子來幫小皇帝擦鼻子:“我娘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咱們都是男子漢,不是小孩子了!”
南滄小皇帝抽泣著慢慢安靜下來,小摺子很懂事的去給主子打了盆水洗臉。
夏侯正和紫茉在晚膳前出宮的,他可不想和老太后、長公主一起吃飯。
葉懷恩見到他們回來用晚膳還覺得這小皇帝還真是小氣:“怎麼皇上沒留你們在宮用膳嗎?”
夏侯正貼著葉懷恩的腿邊拍著馬屁:“有啊,皇上本來還想留我們在宮中住一宿呢!可我怕師傅您心裡惦記著徒兒,便婉拒了皇上的好意回來陪師傅用晚膳。”
葉懷恩捏了捏夏侯正的小嘴頭:“你呀!”隨後抱起他來:“走,吃飯去!”
紫茉跟著他們前腳進了膳堂,國師後腳也到了,他們四人便一起用晚膳。席間兩個孩子沒再像昨天那樣狼吞虎嚥的吃相,今天一看就是非常有教養的。小傢伙雖然活潑好動,但他吃飯的時候基本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