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飽了便在母親懷裡睡著了,沐月想將他放在床上,卻不成想他並未睡熟,一沾床就醒了,小手緊緊攥著母親的衣襟不撒手,眼看他扁著小嘴又要哭的模樣,沐月只好重新將他抱在懷裡,哪怕是手臂酸了也沒再放下他。
一夜過後,秦府裡如同以往那般平靜,用完早膳後便命管家親自送沐陽去國子監,又特別囑咐小石頭要寸步不離的隨侍在沐陽的左右,目送家裡的幾個男人都出門後,老太太和小朱氏這才坐到榻上說話,孫嬤嬤給主子上了杯參茶。
秦老太太滑動了兩下杯蓋,吹了吹茶水的熱氣,飲了茶後放下茶盞抬眼對孫嬤嬤吩咐道:“一會兒去請大夫過來給春兒和秋兒看看。”
原來秦沐春和秦沐秋同時沒能起來用早膳,對長輩謊稱是昨晚著涼病了,其實她倆是被沐月給嚇的。
孫嬤嬤應聲是便轉身去找家丁去醫館請大夫,老太太將屋裡的其他下人全給遣出去之後對小朱氏說:“昨天老爺子的話你們要切記於心,否則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們。”
老太太這是變相的提醒了,小朱氏再不服也不敢頂撞,卻說著風涼話:“母親,這大嫂背後有月兒撐腰,我們哪敢吶?”
“明著不敢,那暗著呢?這回陽哥兒他娘中毒之事雖未查明是誰所為,但你們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不服氣也要忍著,把老爺子和月兒給惹急了,他們祖孫可饒不了你們。”
老太太見小朱氏悻悻地沒言語,便又對她說:“把眼光放遠一點,把辰哥兒教養好才是你以後的依仗,別整天只顧著嫉妒!”
對於三房裡的妻妾之事,老太太心裡明跡似的,她肯定是向著小朱氏,看不上那些姨娘通房的。現在跟小朱氏說這些,也是在教導自己的親侄女切勿目光短淺沒事找事。
小朱氏心裡也明白姑母是為自己好,便點頭受教:“是。”
至於那秦沐春和秦沐秋心照不宣的各自暗中找了不少大夫解毒,可惜所有的大夫都說不知她們中了什麼毒,急得這姐倆滿嘴大泡,連飯都吃不下去,才一個多月這倆人就瘦了一圈,愁的!
最後她們決定去慈濟堂一試,沐月昨晚回去之前特意去找苗玉蘭拜託了這事兒,於是苗玉蘭就順著沐月的話分別對那姐倆說:“你中的是慢性毒藥,我只能是幫你們緩解疼痛,治標不治本,除非給你們下毒之人拿出毒藥的方子,我才能按方配解藥。”
她們當然找不著沐月也拿不到方子,最後失望的回到家裡,在今後的日子裡她們不敢再打歪主意,甚至還小心翼翼地對大夫人和沐陽,生怕她們出一點點意外連累自己倒黴。
沐月非常瞭解自己的親人是何德性,故而才加了雙重保障,這才安心的去了北嵩。
遠在北嵩逍遙府的夏侯老夫人和梅姨娘她們每天早晨起來就先去看望夏侯墨,跟他一起用完早膳才回來。
今天如往常一樣,李嬤嬤和紫喬做好了早膳提著食籃送到了關夏侯墨的屋子。
“老夫人、大將軍,奴婢昨天聽那個納蘭說大少奶奶和小少爺明日晌午就能到這裡了!”李嬤嬤將早膳從食籃裡一一拿出來擺在小桌上,紫喬則將碗筷給他們擺好方便他們用膳。
不知實情的夏侯一家人到現在還以為是被北堂雪綁來北嵩的,老夫人嘆著氣:“唉!沒想到咱們從鬼門關走一遭還是難逃劫數,現在月兒和正兒也被抓來了,咱們夏侯家算是完了!”
夏侯墨知道北皇以前就有意招降於他,之前北堂雪來見他也確實說過讓他歸順於北嵩,可被他嚴辭拒絕了,他堅定地忠於自己的國家。由於誤會青楊是叛徒,便對李嬤嬤和紫喬也沒好臉,覺著他們是一夥兒的。
梅姨娘帶著兩個幼子是過一天算一天,夏侯墨做什麼決定,她都支援也願意與他共進退,並告誡夏侯羽和夏侯武要以為他們的父親為榜樣。
到了次日上午,納蘭就高高興興地給夏侯家幾位女眷和兩個少爺送來了新衣裳:“老夫人,你們快換上吧!一會兒侯爺就要回來了!”
夏侯老夫人她們並不知道納蘭口中的侯爺是誰,也從來沒問過,納蘭只告訴過她們這裡是逍遙府,她們家侯爺是北嵩除皇上以外最富有、最聰明的人。
“我們又不認識你們家侯爺,他回不回來與我們何干?”老夫人很不待見的根本不看那新衣裳一眼,更別說換上了。
梅姨娘自是要與老夫人同聲同氣,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兒子的手站在老夫人身側,母子三人臉上沒有一點想要新衣裳的神情,眼神都飄向了別處。
納蘭見她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