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手臂想要抱住樂安,但是樂安沉浸在害怕悲傷的情緒之中,一時難以出來,只死死抱住,衛君庭抽不出來,只得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從後頸捋到腰際。
他的動作太溫柔,樂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被他如此安慰,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哭聲停止,她頭抵在他的手臂上,終於安靜下來。
半晌,她抬起頭,眼眶紅紅地看著衛君庭,衛君庭任她看,見她遲遲地不說話,他先開口:“怎麼,傻了嗎?”
樂安搖頭,衛君庭想要靠近她一點,剛動一下就被樂安緊張地制止了,“皇上,別動,你還有傷呢。”
“無礙。”衛君庭淡淡地說。
“流了那麼多血,大夫都說你差點沒病,又可能會醒不來,怎麼可能會沒事,”樂安想到這一切是自己造成了,愧疚無比,“皇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
“不要太自責,與你無關,這都是褚策的詭計,真說起來,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的一時疏忽,讓你被他擄走,你也不會被他控制了。”衛君庭不願看到樂安把一切攔到自己身上,出言安慰她。
說起被人控制,樂安突然想起,剛剛她就是怕自己會再傷害他,所以才打算走掉的。現在皇上醒了,脫離了危險,她只覺得自己也重新活了過來,但是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她必須立刻出去才是。
她迅速站了起來,後退一丈對衛君庭說道:“皇上,我不能在這裡再待了,我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對你出手。”
“不準,你就在這裡,哪兒也不準去,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巫醫,也許能找到讓你恢復正常的辦法。”衛君庭覺得樂安的病情尚在可控之內,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樂安再離開他的視線,他怕她會出事。
“那要不然,皇上讓人將我綁起來了吧,綁得結結實實的,我應該就沒辦法再做什麼了。”樂安提出建議,衛君庭皺眉,樂安一看他的樣子知道他不同意,她左右看看,想要自己找一條繩子來。
腹內突然一陣劇痛襲來,她慘叫一聲忍不住彎腰,她額上冒汗,體內好像有無數條蟲子在撕咬啃噬她,她痛不欲生,幾乎想要躺在地上打滾。
“樂安,你怎麼了?”衛君庭嚇了一跳,起床下地,傷口開裂,他忍住疼痛,幾步走到樂安身邊,想要看她究竟怎麼了。
樂安痛得話都說不出來,衛君庭焦急喊道:“來人,快來人!”
帳篷外侍衛立刻進來,衛君庭吩咐他們去叫大夫,他自己則抱住樂安,想讓她好受一些。
大夫很快過來,樂安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此刻全身脫力,衣衫盡溼,頭髮也被汗水打溼,劉海兒沾在額頭上。
她枕在衛君庭的腿上,臉色發白,衛君庭擔心地為她擦汗,大夫一搭上樂安的手,不出片刻便喜笑顏開,拱手作揖對衛君庭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這位娘娘是有喜了。”
“什麼?”
“什麼?”
衛君庭跟樂安異口同聲,都被這個訊息給砸蒙了。
“回皇上,娘娘這是喜脈,已經有月餘了。”那大夫重複了一遍,衛君庭腦海中不斷響起一個聲音:樂安有喜了!
他心花怒放,激動地無以言表,只是將樂安抱得更緊,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樂安,你聽到沒,你有身孕了,我們有孩子了,”他的語氣透露著異樣的興奮,初為人父的滿心喜悅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想向大夫再一次確認,“是真的嗎?我真的要有自己的孩兒了?”
“是,皇上,微臣不敢撒謊,娘娘的確懷有身孕了。”大夫鄭重說道,這種事他不會診錯,更不會亂說。
樂安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雖然現在那裡還不可能會有什麼胎動,但她知道,有一個小生命已經在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衛君庭用手環住她,手也放在了同樣的位置,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感受這一個小生命。
大夫雖然覺得此時自己最好出去將帳篷單獨留給他們兩個,但是他看到衛君庭的胸口的白布已經滲出了血,他上前一步道:“皇上,您的傷口正在流血,微臣需要為您重新包紮換藥。”
樂安一聽,看向衛君庭的胸口,果然已經白布已經紅了一片,她趕緊護著小腹起身,衛君庭緊張地囑咐她道:“樂安,慢一點,小心。”
樂安點頭,大夫準備給衛君庭換藥,衛君庭一直看著樂安,剛剛因為她有身孕的事太突然,他興奮過度,忘記問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