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擺在江父的面前的；一盤被擺在正中的是脆醃蘿蔔，蘿蔔切成絲，也只是小小的一碟。是家裡的常備菜。另外是一盤的青菜。

吃肉的時候，江母自己夾的也少，更多的是幫著夾到兒子和兩個孫子的碗裡。至於兒媳和孫女？江母表示無視，兒子孫子都不夠吃了，媳婦難道不應該賢惠點省下那一口？至於孫女，一個丫頭片子罷了，有口飯吃就要感恩了，還想吃肉？

別說是肉了，就是青菜和蘿蔔絲夾得多了，江母的眼刀子都凌厲的隨後就到。

兒子、孫子幫著夾肉過去？

看看兒子都被兒媳挑唆的只知道媳婦忘了娘，是兒媳不孝啊。

沒把孫子教好，不懂得孝敬祖父母，這樣的兒媳能教導好兒孫嗎，這是更大的不孝啊。

一個不孝的兒媳婦不休回家去拿來幹什麼？

……

在有過幾回折騰之後，飯桌上的氣氛就變得格外肅然起來。大家幾乎都安安靜靜地吃著自己面前的野菜粥，特別是柳蓉和江瑕，平日裡就連蘿蔔絲都夾得極少的。

那野菜粥也是稀薄的很，也就是一碗水裡飄著菜和米粒。但是作為飯量大的男人們，粥會更稠一點。

柳蓉也不願意在飯桌上為了爭一口吃的弄得家裡雞犬不寧，私下也常常勸慰夫君和子女們在飯桌上順著婆婆的意願。夫君和兒子應下了，但是在外頭若有機會得了什麼吃的都會私下給她和女兒留下一份。女兒也乖巧，聽她話，對祖母的偏心也看的很是淡然。

看著夫君體貼，子女孝順體貼，柳蓉表示婆婆偏心眼很正常，除了希望她多幹點活，少吃點之外並不會特意虐待打罵已經算是不錯了。

當然，婆婆也有通情達理的時候的，比如逢年過節，她和女兒還是會被允許多吃一些好吃的。

所以一家子還是能夠在一起相處愉快。

今日如往常一般，柳蓉淡定地吃著自己碗裡的粥，眼看碗底就要空了，晚飯即將結束的時候，冷不丁聽見江母極度不快的聲音響起。

“這個月的銀子怎麼會少了那麼多？”

江母陰著臉，話雖然是對著兒子江子傑說的，那眼刀子卻惡狠狠地朝著兒媳柳蓉的身上丟，少的銀錢指不定就是被兒媳哄騙著扒拉到孃家去了，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一大家子人吃穿嚼用都指著你這個月銀呢，就是貼補外人也要看自個的境況不是，都說救急不救窮。你也不能為了填別人家的窟窿就拿孃老子的命去填啊。往常家裡都是省了又省才堪堪夠用。如今少了整整一兩銀子，這日子還怎麼過？難道讓你爹孃兒子跟去喝西北風？”

柳蓉心裡咯噔一下，抬眼看向夫君，又默默的垂下頭，她心知是怎麼回事，卻不能說什麼，只好沉默。

☆、第12章　上山（四）

江子傑面色不變，手在桌下安撫似的輕輕拍拍妻子，示意她不要搭腔，自己做出一臉鬱色，沮喪地說道“娘誤會了。都怪我，月初的時候店裡來了一個貴客，店裡小二正好不在，兒子不敢怠慢，只好親自招待著。不曾想兒子一時不查，竟然失手把貴客要買的玉佩跌壞了。掌櫃的看在兒子是鋪裡的老人份上，只讓兒子把本錢賠上。也沒逼著馬上就賠，說好了每月從工錢里扣去一兩銀子。也是事兒太大，那玉佩要幾十兩銀子，為了這兒子前些日子吃不好睡不下，實在是不敢說，今日回來也知道是瞞不過了。”

江母激憤的神色忽然愣住，半信半疑地看著兒子，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十幾兩銀子啊，娘啊那要賠到猴年馬月去？竟然不是拿去貼補兒媳的孃家了麼？怎麼變成是兒子惹了禍？怎麼會這樣？

江子傑垂下頭，調整下表情，喪氣地抬頭看母親“兒子闖下大禍任憑娘要打要罵，兒子都無話可說。”

“好了，都別說了吃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打打罵罵的有什麼用，少了進項就再多省省也夠用了。”江父瞥一眼似有不甘的老妻，眼睛若有所思地從兒子媳婦的臉上掃過，表示事情就到此為止，不用多說什麼了，“以後也別提了。”

江母看看江父再看看兒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於沒再說什麼。

飯桌上又歸於平靜，只是眾人心裡掀起的波浪卻沒有那麼容易壓下去。

是夜，柳蓉抱著江子傑頭埋在他的懷裡輕輕抽泣。江子傑拍拍她的背低聲說“玉佩的事是真的，只是只摔了一個小缺口，我讓鋪裡的師傅重新刻成別的樣子賣到別處賣了二十多兩銀子，給鋪裡的師傅一些，還剩下十九兩七錢，沒賠還略有盈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