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雖然抓了,卻不能讓他親口指認賀家。商士功成為戶部左侍郎已經招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了,要是剛剛來京城就跟賀家大鬧一場,就算能把賀家名聲搞臭,對商家也沒有好處,只會讓商家更加招人恨。
賀家雖然落魄過,畢竟在京城待了那麼多年,不說有什麼盤根錯節的勢力,至少對於京城權力中心的那些人而言算是‘自己人’。商家卻不一樣,草根出身,又是外來戶。
這次商家之所以招了這麼多人的眼,跟人的排外思想也不無關係。
當然,這一切,隨著商家在京城待得時間拉長,情況自然會發生改變。
商家暫時嚥下了這口氣,卻並不代表忘記了這件事,早晚有一天,他們會給賀家一個深刻的教訓!
賀正德父子見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就意識到情況不妙。賀元章還有些擔心,賀正德這個老狐狸卻猜到就算商家抓到了人也不敢怎麼樣。果然,情況就跟他預料的一樣。商家不僅沒敢對賀家做什麼,還把人完好無損地放了回來。
父子二人對於這樣的情況很是得意,覺得這是商家的示弱和妥協,卻不知道,那個人早已經被商錦秀下了精神暗示,成為了商錦秀埋在賀家的一顆定時炸彈,早晚有一天,他會捅出大婁子!
就在孫志遠死亡的第二天,賀正德和賀元章便一同離開了京城。賀元章離開的時候,身邊帶著的便是那名被商錦秀做了手腳的心腹。
他們人一走,孫家便徹底消停下來。那日賀家派去孫家的人被抓,某些蠢蠢欲動的人知道後,便不敢再有動作,生怕自己的人也被抓起來。
直到一個月後,才有人偷偷跟孫家人接觸,想要利用愚蠢的孫家人對付商家,可惜全都失敗了。漸漸的,孫家人便徹底被這些人忘在了腦後。
只有商家,因為兩家畢竟是親戚關係,偶爾還會送些東西過去,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孫家這個麻煩,就這樣過去了。
商錦秀和李淑華,卻開始忙碌起來。到了京城之後,總要有不少應酬。其實不僅是在京城,以前在青山縣和青州城的時候,商錦秀和李淑華的應酬也不少。青山縣還好說,就一個小地方,那裡的人巴結她們都來不及,哪裡敢使絆子?
在青州城的時候,因為商家的那些產業,再加上商士功辦成的善堂改革,誰又敢明目張膽地給李淑華和商錦秀使絆子?
商錦秀很早開始就種了花田,做了一些精油和化妝品、護膚品。這些東西商家並沒有對外銷售,都是自家人用和拿去送人。這些東西對於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有了好東西,或者想要得到這樣的好東西,使絆子的女人自然就更少了。
如今,商錦秀和李淑華忙的,就是這件事。參加了幾場小小的應酬後,李淑華和商錦秀對於京城的貴婦圈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要商錦秀說的話,她還真想開個鋪子賣化妝品,狠狠地宰這些貴婦一筆。
可是以商家如今如履薄冰的地位,這樣的事情卻絕對不能做,太招人眼紅了。
化妝品這種東西,向來利潤高得可怕,商錦秀就算再喜歡銀子,也不可能為了銀子連一家人的死活都不顧了。
不僅是化妝品鋪子,商家到了京城後就特別老實,在賀家已經開始開鋪子的時候,商家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只偶爾參加一些小應酬。
不管是‘一品鮮’還是‘木器坊’,亦或是‘養生堂’,商錦秀一個都沒開,只買了一處田莊,田莊不大,一點都不打眼。買下來也不幹別的,就種一些應季瓜果。
賀家就不一樣了,賀正德和賀元章一走,張秀華和賀雲綺就琢磨起了開鋪子的事兒。賀家當初雖然因為賀元芳差點就散盡了家財,可後來賀雲綺培育出神仙草後,就利用神仙草斂了不少財。
不過賀家的‘香滿樓’和‘藥膳館’雖然因為神仙草的果殼生意非常好,商家的‘一品鮮’和‘養生堂’卻也不遑多讓。
賀家賺了不少銀子,於是剛到了京城後,賀雲綺和張秀華就看準了京城富貴圈的巨大消費能力。賀正德和賀元章還在的時候,張秀華就跟賀元章提過,賀元章也問了賀正德。
不過賀正德如今求穩,賀家剛剛平反,他也想低調些,免得招了人的眼。於是他便仔細告誡了張秀華,讓張秀華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穩固了賀家的地位再談其他。
然而自從賀柳氏出事後,張秀華在青山縣已經做慣了主,賀正德和賀元章在的時候還好,她不敢搞出什麼么蛾子,可二人一走,她又稍微等了一段日子後,就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