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莫名其妙的定住了腳步,幾秒之後她才恍惚過來自己的失態,徑直朝裡面走去。
“奴婢給三太太請安。”
看著蕭氏明豔的臉上那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安嬤嬤不由得有些心虛,可主子交代的事兒又不能不辦。
坐在上首的蕭氏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笑道:“看安嬤嬤這神色,昨個兒不小心衝撞了表妹的人,就在我幽蘭院中了。”
話音剛落,蕭氏突地斂了笑容,緩緩站起身,視線落在了一旁的柳嬤嬤身上,“柳嬤嬤,安嬤嬤既不表態,那就由你來說。只是,我向來不喜歡顛倒黑白的事情,柳嬤嬤且想清楚了再開口。”
柳嬤嬤原本就沒看清昨個兒那兩丫頭,之所以隨安嬤嬤來,不過是揣摩出老太太的心思,想在此事上故意給蕭氏沒臉罷了。此刻,蕭氏饒有趣味的看著她,看的她的腿都忍不住之發顫。
可她既已經效忠了董氏,這會兒萬沒有膽怯的道理。
她猛的磕了個響頭,一字一頓道:“奴婢萬不敢欺瞞三太太,那兩丫鬟奴婢若是沒看錯的話,正是您身邊的二等丫鬟惜瑤和琥珀。”
原以為三太太會震怒,可蕭氏卻掩嘴輕笑了起來,似乎,這事兒她根本絲毫都沒放在心上一般。
安嬤嬤見狀,不禁心裡湧起絲絲不悅。這三太太也太不把老太太放在眼中了,也難怪老太太一直都不喜歡她。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蕭氏在這西府,雖然老太太多次為難與她,可最終也沒真的打壓了她去。老太太倒是更願意看重五太太,可五太太蘇氏是皇商之女,目不識丁,簡單的看賬本或許還可以敷衍,但人情往來各方面的應酬,她哪裡鎮得住腳。老太太才把中饋交給她不過半月,西府上上下下都差點兒亂了套。沒法,這掌家之權又重新回到了三太太手中。
對此,老太太心裡也著實是悔的很,當初她就不該貪圖蘇氏數額龐大的嫁妝而則了這門親事。即便是今時今日,老太太每每想起,都不由得鼻子酸澀。加之五老爺最是揮霍,吃喝玩樂樣樣都玩精了,五太太的嫁妝縱然再多,哪裡經得起他那般折騰,現在,怕是也不剩多少了。
就在安嬤嬤神遊九霄的時候,只聽蕭氏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柳嬤嬤,我看你是真有些老眼昏花了。琥珀的孃親前些日子染了重病,我憐惜她有這孝心,就放她出府照應家裡,免了她這幾日的侍奉。,這不,今個兒早上才回來。”
“琥珀莫不是會□□術不成?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後花園?嬤嬤,你這話虧得是在我面前說,你可知老太太最忌諱鬼神亂力之說,到時候定是要動大怒的。”
柳嬤嬤深吸一口氣,一時間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安嬤嬤。
這番小動作當然沒有逃過蕭氏的眼睛,只聽她意味深長道:“看安嬤嬤這神色,倒是覺著我在袒護那兩丫頭了。罷了,你若心存疑慮,大可以去管事處查,看看琥珀是不是今個兒早上才回來的。”
安嬤嬤一怔,她只覺蕭氏就仿若是一團的棉花,她們怎麼折騰,最終總是不得勁兒,就如此刻一般。
安嬤嬤強壓下心底的不快,怒罵一旁的柳嬤嬤道:“你這糊塗東西,琥珀既不在府邸,你又為何指摘她?還不快給三太太請罪!”
柳嬤嬤一時間也懵了,她沒想到忙活了一上午最終竟然把自己給摺進去了。
當下她也顧不得多想,猛的磕頭求饒道:“三太太,都怪老奴老眼昏花,還請三太太恕罪。”
蕭氏笑了笑,聲音柔柔道:“哎呀,今個兒這事兒倒是提醒了我,這西府由我掌中饋,竟是忘記柳嬤嬤已經年老,侍奉表妹自然是有些力不從心了。這往日還好,如今表妹懷了身孕,哪裡還能夠再這般委屈自己。”
“這麼吧,今個兒我就給嬤嬤一個恩典。”
這廂柳嬤嬤心裡正七上八下呢,又聽蕭氏吩咐身邊的大丫鬟道:“白芷,去拿十兩銀子過來,一會兒你親自送柳嬤嬤出府,柳嬤嬤這歲數,早就該頤養天年了,怎麼能夠再在府邸如此受累呢?”
“哦,對了,表妹身子漸重,身邊自然是需要一些伶俐的丫頭。你去牙婆那裡買些丫頭進來,讓表妹親自挑挑,只要是她中意的,當場留下就好,就不必回我了。”
柳嬤嬤整個人都被給嚇蒙了,忙磕頭哀求道:“三太太,是奴婢有眼無珠,還請三太太……”
只是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旁的兩個僕婦給恭敬的“請”了出去:“嬤嬤,太太難得如此恩典,夠你享用一輩子了,這福分,嬤嬤還是好生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