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不願在這個地方多待。
“拉他上來!”通婉吩咐。
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是,當徹底的知道安嬪留下了些什麼時,通婉有一種大局已定的感覺。
當小太監上來之後,早有準備的宮人趕緊給小太監遞上帕子,披上了厚厚的衣服,這讓小太監瞬間便對貴妃娘娘無限感激,他知道,就憑著娘娘有這一份體恤的心,可以投到貴妃娘娘手下的奴才指定過好日子。
小太監趕緊將手中撿上來的首飾放到盤中,然後接過遞上來的筆和紙,憑著記憶,滿把手握著毛筆在紙上畫了出來,是的,是畫,他不識字,只能把井壁上的字當作一幅畫畫出來。
“貴妃娘娘,奴婢認得那支釵。”安嬪的宮女知秋指著小太監從井中撈出來剛剛放到托盤上的釵叫道。
“哦?是誰的?”通婉心中早已有數。
“奴婢記得很清楚,那是敬嬪娘娘的,敬嬪娘娘昨兒個就戴在頭上,就是流產後回房的時候,這支釵也是插在敬嬪頭上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問長春宮宮人,昨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的,還有,昨晚上為敬嬪娘娘看診的御醫也可以證明的。娘娘,安嬪娘娘根本就不是自殺,她是被人害了呀!而且這長春宮的大火也不是安嬪娘娘放的,求娘娘為安嬪娘娘做主。”
知秋大哭,她悔呀!昨日本來好好的,自家娘娘也只是探望了敬嬪一番就回到了東殿,可誰知,西殿的敬嬪老是折騰老是折騰,一會大哭大叫的,一會又是砸東西的聲音,自家主子心善,便想著去安慰敬嬪一二,而且還體恤的讓明早要值班的她早早的休息,只帶了知夏一個過去西殿。
因為想著第二天她要早起,便早早的睡了,可誰知,半夜的時候竟然被外面驚醒了,長春宮大火,平時頗為鬆散的宮人們大亂,她匆忙套上衣服邊衝到了東殿,看到東殿中無人,床上被褥凌亂,顯見是被子都來不及整理、急急忙忙的起身離開了,心中還舒了一口氣,想著知夏就是機靈,竟然已經護著安嬪娘娘衝出去了,遂她也在混亂中跑出了長春宮。
等她跑出長春宮後這麼也找不到自家娘娘時,還想著自家娘娘也許是去了其他宮中主位娘娘宮中歇息或是借宿,只因為,大火剛剛起來時,眾人很容易逃出長春宮的,可是她萬萬想不到,不是她的主子逃不出長春宮大火,而是那個時候,也許自家娘娘已經被害了。
知秋的悔恨通婉不知道,她將注意力放在臨摹字的小太監身上,事情不出通婉所料,小太監畫出的字,第一個是“敬”,第二個是“嬪”,第三個是“害”,第四個是“我”,連起來就是“敬嬪害我!”
安嬪這邊的情況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只要敬嬪那邊再供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案子,便可以結了。
因為敬嬪並不是關在這裡的,所以通婉讓人錄好口供之後,便帶著人移步去了關押敬嬪的地方。
院子蕭條而殘破,而院中的屋子的所有視窗上都釘著木條,顯見的是防止屋中人翻窗而出的,而此刻,不用問,通婉便知道敬嬪是被關在了哪一間屋子,因為,哪一間屋子外,還站著幾個把守的人。
通婉帶著人直奔目標,不想卻被攔住了。
“貴妃娘娘見諒,無皇上聖旨,奴婢等人不敢放娘娘進去!”攔著的宮人似乎頗為正直的說。
通婉挑眉,“皇上命本宮全權調查長春宮走水一事,而你們居然敢阻攔本宮查明真相,是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
兩個宮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稱不敢,沒有想到,景仁宮貴妃竟然如此難纏,一兩句話就讓她們無言以對,亦不敢阻攔。本來,她們是奉了人在承乾宮卻時時刻刻關注長春宮走水一事的主子、佟貴妃娘娘的命令,稍微為難一下景仁宮貴妃,也沒有想著阻攔景仁宮貴妃,而只是稍微的為難,讓景仁宮貴妃再去皇上處求一個可以見敬嬪的口諭或者是聖旨,如此,一來一去的,也是對景仁宮貴妃的一種挑釁,不想,景仁宮貴妃在她們搬出皇上的時候完全不入局,反而反過來問罪與她們。
通婉帶著身強力壯的嬤嬤推開了這扇專門關押嬪妃的屋子,因為窗戶都被封死了的原因,屋中的光線很是黑暗,也因為常年不開門不照射陽光,屋子裡還有一種潮溼發黴的味道。
通婉一眼便看到敬嬪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閉著眼睛仿若不知道有人進來似的。
“敬嬪?倒是本宮小瞧了你,不想你在流產這麼虛弱的時候,還能謀殺了安嬪和她的宮女知夏。”通婉開口,她想要先套套話,最好是讓敬嬪主動招認,不然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