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在男人面前極力壓低姿態,幾乎低到了塵埃裡。
這男人是誰?以目前的情況看,季飛揚連這裡的會員都不是,那麼後世他在蘭芷作威作福是怎麼回事?誰給了他這麼大依仗?
“二少,我是為前兩天衝撞了您的那個小子來道歉的。”季飛揚一邊覷著男人的臉色,一邊說道。
“衝撞了我?”男人不解道:“誰?”
“就是那個往您身上潑酒的不開眼的小子!”
“哦,你是說那小子啊!”男人恍然一笑,道:“如果是為了這個,那麼你可以走了。”
“二少大人有大量,飛揚我佩服的緊!”季飛揚先給男人戴了頂高帽,隨即又義憤填膺道:“可是您再大度,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人我已經抓了起來,就等著二少您發落呢。”
聽了季飛揚的話,男人心思一轉,看著季飛揚的眼神也變得莫測起來,“為了鄭某的一點小事,季少就費這麼大的心,真是辛苦你了。”
“二少您太客氣了。”見始終拉近不了和男人的距離,季飛揚也有些急了,離開學的日期越來越近,如果再完不成顧萬同的委託,他一定會死得很慘。“二少,人還在我那裡關著,怎麼處理,還請您發話。”
“不就是不小心把酒灑到我身上了嗎?”男人不以為意道:“衣服髒了扔掉就是了,沒必要和個毛頭小子糾纏。”
“可是……”
“怎麼?還有事?”
“二少,這小子不簡單啊,”季飛揚上前一步,故作神秘道:“他最近寫了幾篇文章,都是批評現在的經濟政策的,現在您家……那誰不是正在搞試點嗎?”
“哦?”男人挑了挑眉,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內情。”
“不只是這些,這小子的老子在臨江省雲州市工作,聽說此人做人做事都很偏激,不僅經常批評高層的政策,還充當了某些人的馬前卒,我懷疑這小子寫文章也是出自他老子的授意。”
“所以?”
“所以他潑您一身酒絕對不是偶然,而是有預謀的挑釁!”
“既然有膽挑釁我鄭某人的權威,是不是該把這小子連同他老子一起處置了?”男人似笑非笑道:“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吧?”
“二少說笑了。”季飛揚乾笑道:“我這也是為您和您家裡著想啊!”
“承蒙季少關照,可惜此事鄭某無意計較。”
“二少,這事不能不防啊!”見男人不上鉤,季飛揚急道:“現在雲州那邊對新政策很有看法,始作俑者就是這個魏勁松的父親!”
簡直是胡說八道!顧惜想衝過去駁斥季飛揚,可是她不能暴露自己,只能硬生生的忍著。
重生一世,季飛揚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可是一點都沒退步!顧惜惡狠狠地瞪著他,恨不能將他剝皮削骨,以洩心頭之恨。
強烈的恨意傾瀉而出,正與季飛揚說話的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
看到男人探究的眼神,顧惜往後一縮,低著頭不敢再動了。
“二少,您必須得有個決斷啊!”季飛揚還在胡攪蠻纏,“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燈,他那個爹更不是好東西,我聽說鄭主任正在沿海搞試點,如果臨江這邊不配合,那對鄭主任的前途可是很有影響的。”
男人聽著季飛揚的話,簡直是哭笑不得,“沒想到季少還挺有覺悟。”
“覺悟談不上,我就是想給您提個醒。”
“一個留學國外的學生都替我們鄭家的前途操心上了,我真得謝謝你啊。”男人語氣帶了一絲嘲諷,見季飛揚還要說話,他抬手打斷了他,故作疑惑道:“按說季家的手還伸不到臨江去,你這麼關心臨江的人事做什麼?臨江的大老闆要換人,雲州的一把手也要換人,你是收了誰的好處?顧萬同還是聶震中?”
“我,我……”季飛揚的冷汗刷一聲落了下來,他低著頭,腦子急速的轉動,鄭二少太厲害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圖謀。
男人嘲諷地笑了,看著季飛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季飛揚,你想做什麼我不攔你,但是你想利用我對某個人或是某些地方的人事出手,你就想錯了。我鄭恪雖然出身鄭家,可是我是一個商人,一個純粹的商人。”說著,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在季飛揚臉上拍了兩記,用非常輕柔卻極度危險的語氣說道:“你懂嗎?”
“懂,懂。”
“那就好,”男人接過王經理遞過來的紙巾,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手,道:“老王,送客。”
季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