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情形下,入的大帥府,一樣的命運一般的無奈,三姨娘已重病纏身,自己呢”
車子在慈雲庵山下停住,駱羽杉和譚永宜下車,周圍已經被大帥府派來計程車兵嚴密警戒,而旁邊幾臺豐是二姨娘、譚少軼和譚永宓夫妻等人的司機,看來大帥府已經來了不少人。
譚嗣慶的貼身副官許書揚看到駱羽杉和潭永宜忙過來打招呼,隨手接過駱羽杉的醫藥箱“大小姐,二少夫人二夫人派我在這裡等你們,我們快此上去。
二人點頭答應,來不及說什麼,急忙趕上山去。
氣喘吁吁到了慈雲庵卻著到二姨娘坐在上次見三姨娘的那方石桑邊手裡拿著一方白帕捂著臉,肩膀不時顫動,凝噎有聲;旁邊那棵大銀杏樹下,譚少軒手扶著樹幹,頭半仰著臉上淚水無聲長流;旁邊是一臉哀傷的裁美思握了他的手,低低喚著:少軒,;李華青的房門口,王許之一臉憂色,面朝後山無聲無息。駱羽杉和譚永宜相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是一沉。沒有多說,駱羽杉徑直衝進了李華青的房子。
眼前的一幕讓她猝然止步。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二十三章
雖骨瘦如柴,卻依舊可以從眉眼看到昔時風韻的李華青,臉上一抹平靜的淡淡笑容,正斷斷續續很是吃力地低聲囑咐著女兒:,永宓,你不要難過,娘此生皈依佛門,菩薩許了娘下一輩子不會再受苦,娘終於要解脫了,”娘已經忘記了人世的兒女情長,富貴榮華,永宓不要哭了,�娘走了,你和少軼要相互關愛,凡事多隱忍,不要讓娘牽桂”,”
譚永宓一臉淚水,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握住孃的手,壓抑著自己的鳴咽頻頻點頭淚如雨下。駱羽杉明自,李華青已經把自己熬到油盡燈枯、再無生理,不由頹然閉上眼睛,淚珠滾滾落下,手裡的醫藥箱“啪,一聲趺落在地。房裡正面臨生離死別的母女看到了她,李華青含笑看了她一眼,那沒有了精神的眼中慈樣如舊,是無盡的祝福,“駱羽杉彎起嘴角想作出笑臉,但卻終於無能為力地咬住唇,淚水朦脆了視線,她幾步衝過去,握住李華青無力的手撲上去:,“三姨,“我來晚了”
李華青艱難地搖搖頭:羽杉””卻再也說不出話來,那雙看破塵世愛恨情仇的眼睛裡,是痛苦解脫的安然。自己所愛的早已埋骨地下,鮮花著錦般的塵世浮畢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夏日這般漫長,冬夜那樣淒涼,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記得那年,小兒女初初長大,見面時兩人的羞澀和心中如懷兔般的悸動,他說要做那棵大村,她暗暗祝願自己宛若藤蘿,此生懷君,莫失莫忘,此時,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溫潤的男子,笑如春陽,含笑站在門前等著她向他走來。他等了她一輩子,這一回,他們終於不再分離,無論權勢還是刀槍都永遠不能讓他們分離。李華青想著,不知道他會不會難過?因為,他已經等了自己那麼多年”
李華青面含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最後那一眼,除去解脫,還有對女兒的不捨,和對眼前與自己相同命運女子的憐惜和深深祝福”駱羽杉從屋子裡低著頭疾步走出來,向著後院無人處跑去。她顫抖的肩,捂著臉壓抑的低泣,讓在屋子外面等待的諸人剎時呆住,譚未宜雙手捧上臉潸然淚下。
時年十月,西山上楓葉如火的季節,據說曾是大帥府相貌最美、當年最為譚嗣慶喜愛的三姨娘李華青,在慈雲庵鬱郁而歿,年僅三十九歲。
訊息傳來,正在大帥府會議廳開會的譚嗣慶急急退場,回到辦公室頹然跌坐在椅子上。跟著想進來安慰父親的譚少軒輕輕推開門,卻發現父親已是老淚 ,手撫著額頭閉上了眼睛,於是悄悄關上門退了出去。
依照李華青生前遺囑,死後她的靈框沒有入譚家祖塋,而是葬入李氏故里。靈堂和祭祀也設在了慈雲庵而非大帥府。
祭祀當日,南方軍政府高官雲集慈雲庵。李華青生前倍受煎熬,死後卻備極哀榮,佛門道場,停靈數日,社會各界,紛紛前來祭莫。
一身素裝的駱羽杉以子女之禮守在靈前,沉靜地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南方軍政府秘書長彭敬康代譚嗣慶作的那副輓聯:
有才不是德,結幫南國成一夢;
無情卻有情,暮鼓青燈亦春秋。
喪事辦理期間,駱羽杉一直陪伴著譚永宓。本來因為和譚少軒之間的隔膜造成的痛苦,再加上三姨娘之逝,令她始終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懷,較之其他人心裡格外的哀傷難過,再有這段日子迎來送往日夕勞累,所以當譚少軒被二姨娘緊急一通電話從軍營叫回來,心急火燎趕到慈雲庵,半接半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