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便到了碼頭,一隻輪船等在那裡。司機將汽車直接開上去,輪船一聲鳴笛,緩緩離岸,向著不遠處的小島開去。
傍晚的海風帶著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海水碧藍,翻卷著浪花,搖下車窗,譚少軒看著海風拂起駱羽杉的長髮不由想起百年修得同船渡的俗語,唇角掛起了淺淺的笑意。
車子到了地面從軍車上下的通道直接開上去。
“這裡曾是中國近代海軍北洋水師的南方基地之一,北洋海軍曾在島上設了電報局、水師學堂、海軍提督署等。車子開過一些建築,譚少軒輕聲對駱羽杉說道。駱羽杉聽說過卻沒有來過,清朝末年那些慘烈的海戰,想不到在這裡還留著深深的痕跡,不由無聲地細看了幾眼。
車子行過環島路,拐彎進了一個大院,門口的兵士急忙立正敬禮。譚少軒點點頭,車子便直直開了進去。
幾位戎裝的軍官帶著一些侍衛,站在院子裡。車子停下,譚少軒淡笑著走下來,舉手和幾人相對行禮,當先的軍官兩鬢斑白,雙目炯炯看著譚少軒道:“想不到少帥今天過來,我們的訓練已經快結束了,少帥還有什麼指示?”
譚少軒淡淡一笑,:“在下是晚輩,有程司令官坐鎮,我有什麼可指手畫腳的?今天過來,不過是因為上次在下完婚,程司令官帶了艦隊到海上演練,沒有敬杯水酒。今日特地帶了內子來與程司令官喝酒,程司令賞光否?”
程銳光轉眼看了看面帶淡笑的駱羽杉,哈哈一笑,:“少帥和少夫人這般看得起我,老程哪裡會不識抬奉?不過沒有好酒我可不算,哈哈哈!”
夏汗聲笑著敬禮,舉起手裡的酒瓶:“程司令官,您最愛的黑色威士忌!”
程銳光笑著點點頭:“好,請少帥和少夫人請稍後,我去安排一下,馬上回來。今晚不醉不休!譚少軒笑笑:“您請便,我們在沙灘轉轉,淘點小菜兒。今晚不走了,程司令我們慢慢喝!”
幾人敬禮離去譚少軒拉了駱羽杉慢慢向著海邊走去。
那裡是清末的海軍提督署”譚少軒指著一座磚木舉架結構的建築說道。駱羽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古撲典雅,雕樑畫棟的中式結構中帶著西式風格的建築,屋宇高闊穩重。
�年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曾在此巡閱大清海軍並檢閱艦隊操演。那裡是龍王廟,譚少軒指指旁邊刻著“柔遠安邇”和治軍愛民的兩塊碑:“舊時,每年的農曆正月初一龍王生日這天,島裡島外的漁民紛紛來進香跪拜祈求龍王保佑平安。甲午海戰前,凡過往船隻要在島上停靠,也皆來此拈香祈福清廷海軍也信奉龍王,香火頗盛。”
轉頭看著駱羽杉有些好奇、有些徇問的眼神,譚少軒笑了笑現在?你猜猜看。程司令官是清廷派到英國格林尼治皇家海軍學院的第二批海軍將領,曾是北洋海軍著名統帥、甲午戰後籌辦海軍大臣、中國最大的巡洋艦海析“號管帶薩鎮冰的高足。你說他會不會祭祀龍王?”
兩人走到了海邊,落日如一個火珠將餘暉灑照海上,浮光躍金,海水翻卷著浪花前浪拉著後浪,後浪推著前浪,雲吞浪,浪拍雲,海天一色。旁邊有幾艘軍艦慢慢駛過。
二人緩緩向北走去,走上一處突出的山嘴,視野頓時開闊,譚少軒道“明清時這裡曾設了望哨。杉兒你看,這裡生長著一種貝草”,譚少軒隨手指指身旁繁茂旺盛、與人高剁目近植物,“所以這裡被叫作貝草嘴。當年倭寇來杞,便是白天藏匿其中,趁夜晚騷擾島上。守島官兵藉助風勢火燒貝草,倭寇狼奔豕突,跳入海中淹死大部,其餘俘虜。後來長時間不敢登陸來犯。”
貝草還是一種耐澇植物,古時島上居民用貝草建屋頂,冬暖直涼,不易腐爛,經久耐用。駱羽杉隨手摺了棵貝草拿在手上說道。譚少軒興味地看了她一眼杉兒怎麼知道”駱羽杉看了他一眼,轉頭去看大海“四少那房子的屋頂不是嗎”聽說是有名的建築師推薦的呢。譚少軒笑著點頭,杉兒還真是個有心人。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地勢慢慢高起來,譚少軒拉了駱羽杉的手登上了一處山崖。
這裡背依青山,面臨大海,山上蒼松翠柏,山下懸崖絕壁,每當大風來臨,驚濤拍岸,似雷霆萬鈞,松濤呼嘯,如萬馬奔騰,松濤與海濤融為一休,懾人魂魄,所以名為聽濤崖,。”譚少軒一邊手臂用力,將駱羽杉攬進懷裡,一邊在她耳旁低低說道。駱羽杉掙了兩掙,譚少軒沒有鬆手,見下面山崖陡峭險峻,駱羽杉心裡跳了幾下便也安靜了下來。譚少軒微微俯首看了她一眼,手臂纏上了她的腰肢,感覺著指掌下的柔軟滑膩,揚唇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