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們在做什麼？”

“是說書的何老爺子來了，兩位是第一次到我這酒樓來吧，何老爺子是常客了，每逢初一十五到這裡登臺說上一天，兩位要是想聽，小的把這屏風撤走。”小二忙不迭地回答。

向絲璃轉頭看東方卿塵。

東方卿塵慵懶地坐著，滿臉無奈：“你想聽便撤了吧。”

精緻的菜端了上來，向絲璃本就不餓，但是在東方卿塵溫柔的注視下她只能用吃飯來轉移注意力。先前她怎麼沒有發現東方卿塵眼神的殺傷力這麼強。

“你知不知道”頓了頓，向絲璃為難地開口。

“知道什麼？”東方卿塵勾起唇，眸光瀲灩。

第523節：【流年】追隨你的腳步23

向絲璃抿了抿唇，迎著他專注溫柔的笑顏終於問了出來：“任煜現在怎麼樣？”

“我如果不回答，你會如何？”東方卿塵似乎有意要逗她，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向絲璃努唇，也是一臉不滿。但想了想，東方卿塵要當真不說，她也拿他沒辦法。現在再折回去找任煜只怕也來不及了。

“你要是不說，我只能派人去找，我還能有什麼法子，我逃了婚，只怕你的父王和月國國主都在想盡辦法通緝我，我還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她講這話的時候也不覺得有多麼神傷，只是心裡有些失落。想到向陽，想到雖然和自己不睦卻終究算是姐妹的向思葉，她無奈搖頭，“向家到今日也算是徹底敗了吧。”

“終究還是因為我。”不過這話她並沒有說出口，她垂下頭不看東方卿塵，濃密的睫毛掩住了滿眼流光。

看她目光迷離，東方卿塵只覺得心裡酸苦，他皺了皺眉，白皙修長的手握上她的：“任煜已經回了旭陽。”

手被握住，向絲璃無奈地抬眼看了看被握著的手：“他無礙吧。”

“他沒你想象地那麼弱。”東方卿塵勾出輕笑，邪魅的眸子微微上挑，向絲璃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他輕笑：“東方君陌等人也沒你想象那樣友善。”

“友善？”向絲璃詫異地抬起頭，她恨不解東方卿塵怎麼會用這個詞語。

他想暗示她什麼？

“任煜在次日就到了旭陽，而且你還送了他一份大禮，據我所知，離歌現在還在任煜手裡，這也算你回報他的救命之恩了吧。”東方卿塵淡淡道，向絲璃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不想反駁。

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她還是少說為妙。只要確保任煜的安全就可以。

先前東方卿塵對她說的話還響在耳邊，暗自琢磨，似乎東方卿塵和東方君陌已經正式宣佈對立。在她看來，如今一國二主的情況也不錯，東方無敵會允許東方卿塵建設長安城就已經很難得，如果能維持現狀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一山不容二虎。此時有東方無敵在，他可以容忍東方卿塵，可東方君陌不一定可以。就算東方君陌能夠容忍，那東方卿塵呢？他又如何願意只做一個襄王。

猶記得他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我要的，是這個天下。”

語氣中的寒意讓她此時想起來就忍不住戰慄。

向絲璃沉吟不語，東方卿塵也不再逗她，夾了菜放進她面前的碟子裡，也不催促，只是垂眸看著她把可口的菜餚往嘴裡送。

屏風撤去了，樓下大堂的聲音清晰了一些，只聽一陣鬨鬧之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老人說了什麼向絲璃沒有聽清楚，只是在老人開始講話之後眾人的聲音驀然低沉下來。

“尋常故事都講的差不多了，今天在坐的諸位想聽什麼？”老者的聲音低沉，又略微帶著久病的沙啞，似乎身體很虛弱。

第524節：【流年】追隨你的腳步24

眾人議論紛紛：

“李家公年輕時走南闖北的故事才說了一半，老爺子怎麼就停了，我們都等著聽呢。”

“是啊，還有三月前鍾氏小姐到底花落誰家也沒個結果，老爺子怎就停下了。”

“這是老爺子的規矩，故事只講一半，你們懂什麼！”有人出來反駁。

“莫不是老爺子講的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這才沒有結局？因為老爺子也不知道結局啊。”有好奇的人猜測。

老者的低笑聲被眾說紛紜的議論淹沒，向絲璃低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鶴立雞群的枯瘦老人，老人穿了白衣，三須垂在胸前，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淺淺笑著，似乎對旁人的議論根本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