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滿城盡是賞燈人,衣飾鮮美的公子姑娘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逛燈會,猜燈謎,賦詩作曲,不時眉目傳情,眉來眼去,一個熱鬧繁華,美麗迷人的上元節,不知成就了多少愛侶。
我喜滋滋的花燈裡逛來逛去,風笑吟吟的隨我的興致,魅面色依然冷冷的,卻體貼的為我擋去擁擠的人群。
“公子,來猜燈謎吧,猜對有獎。”一個年輕的小哥笑呵呵的說。
“獎什麼呢?”
“猜中哪盞燈的燈謎,小的就把它送給公子。”
“風,我要那盞美人燈!”腦筋急轉彎我可能知道一點,燈謎?饒了我吧!我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風。
“好!”風溫柔一笑,“岳父大人——射一字,仗!”
“風好聰明啊!”我欣喜的在風的臉上啵了一口,然後從目瞪口呆的小哥手上接過那盞美人燈。
“我還要那盞孔雀燈,兔子燈,九宮燈”我一口氣幾乎將小哥的燈攤全指了個便。
“今日秋盡——射一中藥名。”
“明日冬。”
“西施臉上出麻子——射一成語。”
“美中不足。”
“重逢——射一字。”
“觀。”
“中秋月——射一成語。”
“正大光明。”
“雙淚落君前——射一字。”
“只。”
“不老實——射一水果。”
“長生果。”
風一個一個的猜過去,想都不用想,大腦真是好使啊!風答得輕輕鬆鬆,小哥聽得額上冒汗,這樣下去,他這個攤位就要及早收攤了。
“但願花常開——射一禮貌用語。”
風皺了眉頭,想了片刻還是沒有頭緒,我笑嘻嘻的說:“不用謝啦!”
一看就知道風這人沒禮貌,平日裡都不對人說你好,謝謝,不用謝,對不起,這些禮貌用語。
小哥萬般不捨的去摘彩燈,我忙開口止住他,“不用了!拿著不方便!”就拖了風的手往別處逛去,小哥看著兩位俊美公子拖著的手,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張員外的小姐在前面設下擂臺,要以文招婿啦!”
“真的嗎?快去看看!”
熱鬧的大街立馬走得乾乾淨淨,我抓住風的手,跟著人流走,魅緊張的跟在我身邊,保護著我不被人擠到踩傷。
擂臺前已經站滿了人,高高的擂臺上端坐著一位婀娜多姿,嫻靜優雅的美麗女子,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嫩綠長裙,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眼神似乎有些嘲弄的掃過那些才子書生。
年過五十的張員外樂呵呵的坐在女兒對面,一臉笑容的看著上臺比試的才子們,滿意的拈著灰白的山羊鬚連連點頭。
“有什麼規矩嗎?”我擠到最前面,看著臺上撓頭沉思,踱步嘆息的才子們,問身邊一位看熱鬧的小夥子。
“沒什麼規矩,只要願意的就上臺,以元宵佳節為題,詩詞歌賦不限,讓張小姐滿意者即可成為張家的東床快婿。”
“這麼簡單?”
“說簡單,其實難,已經有幾位公子吟詩了,可人家張小姐只說了句‘粗鄙’就沒下文了,連眼皮都沒抬,羞得那幾位公子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麼說來,這位張小姐眼光還挺高的嘛。”
“這張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擺了三年擂臺了,還沒遇到能入她眼的。”
看來眼光太高了也不行,很可能會嫁不出去。
“月華燈火滿帝都,婀娜長袖佳人舞。
嬌顏乍現彩燈裡,笑語幽香無尋處。”
張小姐抬了抬眼皮,微微一笑,吟詩的那位白淨公子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可人家張小姐只抬了抬眼皮,就沒下文了。
可憐的白淨公子空歡喜一場。
“火樹銀花開,明月照人來。
玉肌疑似雪,娥眉宛如黛。
朱唇削蔥指,青絲楊柳腰。
低眉細細語,回眸淺淺笑。
試問長風裡,何人賣元宵?”
張小姐嫣然一笑,朱唇微啟:“尚可。”
長得俊秀斯文的詩作者一聽興奮得就要暈倒,可張小姐紅潤的櫻唇只吐出尚可兩字就沒其他話了,可憐的詩作者大喜大悲之下,暈倒在地,他伶俐的書童慌忙扶了他使勁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他掐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