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滄海擔任宮中禁衛中郎將已經幾年,留宿宮中那就是職責所在。這做點什麼,的確方便。另一條,現在的那位岑首輔,不知道怎麼不投太后的喜歡。在如今的形勢下,南滄海一家獨大。朝堂內外,多的是在他門下奔走的。這樣的勢力,管他有沒有姦情,一般人是不敢招惹的。
這只是一方面的事實。
另一方面的事實是:當大家聽說這梁州伯與太后曖昧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心中竊喜。機會來了!
不就是陪著女人過夜麼?咱們男兒有力量,誰不會呀!太后你看看我,我也挺優秀的呢。
於是有在奏摺里加小紙條,寫藏頭情詩的。這都明珠暗投了,宋錦繡根本看不懂。又有在面見太后時含情脈脈的,咱也不圖獨寵,或者梁州伯一個人滿足不了您呢?宋錦繡沒太在意。今日遇到了一批最直接的,直接來批展示肌肉的少年啊。說起來,南滄海的身材的確不太顯。可是大約有人忘記了,這一位當年是軍中出身的
宋錦繡從前沒往這個方面想。這次恍然,除了幾分不好意思之外,倒有些哭笑不得。想想看,這事情原來在一年之前就有些端倪了。當時自家老孃得知了她和南滄海的那回事兒,曾經試探的問她,覺得南滄海怎麼樣,有沒有想過試一試別人?
當年的宋錦繡回答:“憑他天下還有誰。我就喜歡他!”
許多年後,某考古學家從地下挖掘出了一個金屬器皿。經鑑定,是熙朝的物品。
那器皿上雕刻著纏枝蓮花並蒂開的圖樣。底部有一行小字:“XX十二年三月二十九日臣李魁督造獻於梁州伯府太后殿前”。
多少“只相信正史”的歷史學者恍然大悟。
原來野史上說的,竟是真的。
第86章 千古才女宋錦繡
熙朝代宗十四年春,發生了兩件大事。
其一,是權傾朝野的梁州伯南滄海長子南嶺,與來京城的九公主之孫發生爭執,氣憤之下指揮僕從將人打成了重傷。
其二,是十五歲的帝王龍敖仁舉行冠禮。掌握朝政十幾年的宋太后,歸政於其子。
宮中訊息難測。多少人在後面暗自捉摸。
沈御醫家的後院裡,兩個已經而立之年的男子在對坐飲酒。
賀蘭達新升了刑部主事。這些年來他緊隨梁州伯的一舉一動,去年秋季更是將某個素無劣跡卻總喜歡給人掣肘的傢伙下了大獄。因為找不到罪名,賀蘭達便臨時杜撰了一條:腹誹。
什麼意思呢?就是雖然大家沒有聽加你說出來,可是我們都覺得,你心裡這樣想了這案子判得還有人證呢。據說是和那個倒黴貨一起喝酒的幾個,作證說當時某某人說了大逆不道之言辭,這個傢伙居然嘴角微微一笑。可見一定在肚裡罵人。我們作證!
賀蘭達的名聲一時大震。
朝野上下,對此“腹誹”的也有不少。可是如今朝堂,梁州伯的手下就是最根正苗紅的。敢反對的,真沒有多少。
卻沒料到,宋太后在這個時候歸政了。
賀蘭達抿著酒,對沈御醫感慨道:“太后這舉動真是常人所不能為也。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掌握了實權,都能夠橫行鄉里,尚且不捨得退休。太后如今還年輕,居然能夠讓皇上提前五年冠禮。這般清風霽月,真是多少男人都比不上啊!”
沈御醫低頭喝了一大口酒。笑容泛著苦。有件事情他從未對人說起過。當年太后與梁州伯的訊息傳出,他是曾經跑去自薦過的。當日太后但笑不語。後來,他才輾轉聽說,當年這二位,似乎是曾有婚約的。
誰相信呢?一個主政的,天下九州所有物產想得到什麼都能得到什麼的人,這麼多年來,居然只有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歸政的時機不能說不好。只能令天下多少如他這般的男人,對梁州伯暗地裡羨慕妒忌恨了。
賀蘭達也不在意沈御醫沒回答。他隱約知道一點這人曾經的想法。倒是轉而說起另一樁事情來:
“聽說沒有,高麗新換上的那個國主,也不知道吃壞了什麼,居然發國書來說,我朝這樣的女主天下,太不符合天地陰陽的常理。既然沒有長成的繼承人,不如把位置讓給別人。比如他們高麗就有某個年齡合適的,堪為一國之君”賀蘭達說的眉飛色舞,顯然覺得十分好笑。
沈御醫放下酒杯,突然正色道:“我快離開京城了。”
賀蘭達一愣:“怎麼說。”
沈御醫望了望遠處,收回目光,眼中還有點惆悵:“大丈夫處身立世,總想留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