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四海這會兒正在見人。只不過說“湊巧”倒也未必。
龍四海當年重傷不假,可是傷到三五年不能行動,不能上朝,這就有點假了。
不過是形勢如此,宮裡宮外,都由覺得一隻傀儡,勝過一個真皇帝的人,於是聯手默契的做了某些事情而已。
至於效果如何就像很多事情一樣,不到最後,局中人是意料不到自己的優劣的。
龍四海這會兒半坐在床上,只看面色,倒有些青白。這是體內寒盛的表現。不算是正常人。可是比起前幾年他一臉青黑,又是好了許多,至少寒症還沒有讓人覺得陰氣把陽氣都蓋得將虛脫,那樣的話,就是真的危險了。
龍四海床邊有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那裡。這是個身材挺拔的青年。跟他身上的緋紅色官袍比起來,此人真是年輕的過分。那人面色如玉,相貌溫潤,只可惜右側一道從耳邊劃到嘴角的猙獰刀疤,把那副好模樣硬生生地破壞了大半。
這是幾年前立下勤王救駕大功,幾年內官場上升遷迅速的笑面虎,宋錦繡的表哥,現任的梁州伯南滄海。
第40章 葉貴人決定報復
南滄海自從救駕回來,閉門養傷養了挺久。從前的朋友之類也不怎麼來往了,京城人幾乎都忘記這位從前的謫仙公子了。
後來先是南守心被晉地亂黨所害,接著南黃丁病重離世,南滄海以弱冠之齡襲了梁州伯的爵位,越發閉門謝客,誰都不見了。
只有南家的雙胞胎,也就是南滄海的兩個弟弟才知道,他們的這位伯爺哥哥,其實也不在府裡。
等到三年後南家重新出來應酬,南滄海娶了個七品縣令的女兒,京城人都覺得南家這是衰落了,哪裡想到南滄海竟然一年三遷,兩年時間就從個末流的小官,升到二品了。
多稀奇的事兒啊!
他是怎麼升的官?京城人就去打聽了,大家把那各種有根據沒根據的大小傳言這麼一湊,有人看出軌跡了,這位新上任的梁州伯似乎和宮中的劉太監關係緊密呀!
宮中的貴妃雖然稱王稱霸的,可是那也只是在宮牆內對著妃嬪宮女太監之類。外面的朝堂上,一群讀著聖賢書幾十年的人物,可不敢把皇上直接當作一個擺設。至少不管那皇上是清醒還是昏迷,內閣的重大決定,都得往宮裡送一份,宮裡有了決定,那外面的人也不敢公然反對。
可是誰知道皇上是清醒還是昏迷啊?禁宮深深,這貨已經不上朝了。見大臣的時候搞得香菸繚繞簾幕重重,有時候就能聽見他說話還見不到人。地點還總不一樣。那叫一個君心莫測。
這位莫測的君王還批摺子呢,雖然不是每一封都批,可是用大紅筆寫了,小太監送出來後,內閣就得戰戰兢兢的執行。朝堂的人可沒有人敢糊弄這一位,只看三個公主什麼下場,當年幾位輔政老臣今在何方,就足夠所有心思浮動的權臣們,好生掂量一下自己的舉動了。
至於這麼一位皇上為什麼不樂意上朝了。大家心裡也有個想法。多半是皇帝當的久了四海承平,開始享受生活了,又或者,故意下套兒準備抓那敢跳出來的人呢!這樣的事情前朝也不是沒有過。“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什麼的,誰想試試誰自己去試好了。總之,沒人覺得這一位是真病的起不了床。
可笑的是,離龍四海最近的人,比如宮裡的人們,這個看法正好相反。大家覺得這都是病老虎,甚至幾乎是死老虎了。
這兩種想法孰真孰偽?這不經過幾年的時間觀察是看不清的。
另外一邊。葉貴人悠悠醒來。看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看身邊這是回了自己的房間了。
葉貴人先恍惚了一下,然後想起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裡,頓時氣血上湧,咬牙切齒:宋錦繡,你騙的我好慘!
葉某人當年做姑娘的時候就是京城裡出了名的辣娃。等閒人也沒那脾氣在皇家遊園會上指桑罵槐呀。這會兒認定了宋錦繡矇騙於她,怎麼辦呢?揭破她?笑話。宋錦繡又不是翰林院靠名聲吃飯的變態。“才女”什麼的,對於一個宮妃那是錦上添花,有了不錯,沒有,也不影響人家本來就是塊漂亮布料。
葉貴人回想起自己竟然還曾經仰慕於她嘔得一口氣沒喘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眼睛一轉,想起了一個報復的主意。
你不是假裝才女麼?你不是渾水摸魚麼?你不是濫竽充數麼?你不是欺名盜世麼?看我讓你吃個啞巴虧,讓你載了就再也爬不起來!
葉貴人“嘿嘿”陰笑著,也顧不得整理儀容,就披